刚出现在海面的那一刻，寒羽的哈雷就像闯进航母编队的小舢板，他一下子傻眼了。

天空下，密密麻麻的掠食者来回穿梭，水面的各种舰艇严阵以待。

寒羽从没见过这种阵势，哪怕是元宇宙里的战争游戏，也没有这种规模。

一艘巨大的掠食者母舰悬在空中，掠食者在舱口进进出出，一切景象就像星际大战即将开打。

“外星人入侵？”寒羽心里暗道。

或许是哈雷在这些AI战争机器面前太过渺小，掠食者和水面舰艇直接忽视了寒羽的存在。他骑着哈雷，小心翼翼地从各种舰艇旁边驶过，不敢大口呼吸。

要不是看到现在的场面，寒羽做梦都想不到在人类联盟成立以后，AI居然建造了这么多的掠食者。人类之间的征伐掠夺已经成为过去式，他不明白联盟为何要造这么多战争机器。

城市的轮廓线渐渐清晰，寒羽战战兢兢地往码头驶去，旁边的舰队还有天上的掠食者依然没有注意到他。

就像走进了一条黑暗的隧道，你永远不知道两边藏着什么厉鬼。寒羽不敢大意，右手紧紧捏着油门，准备在掠食者伸出触手的瞬间，让这台老古董爆发出所有的动力。

一阵轰鸣声响起，海面突然升起一片巨浪，就在寒羽以为身后出现海啸时，一头比舰船还大的座头鲸突然跃出水面，撞翻了几台掠食者。

寒羽不敢迟疑，猛地把油门拧到底。座头鲸掀起的巨浪向寒羽卷过来，他的哈雷如同逐浪的冲浪板，被浪花追着向前。AI控制的舰艇都是三栖作战平台，遭到攻击后，这些舰艇瞬间升入空中，和掠食者混在一起。

头顶太阳高悬，掠食者和舰艇组成的舰队在阳光下，像是外星舰队降临地球。让寒羽不敢相信的是，座头鲸跃出水面后，并没有一头扎进海里，而是和元宇宙空间的场景一样，和舰队融为一体，在天空漫游。

掠食者被座头鲸撞得七零八落，几艘来不及转弯的舰艇直接被拦腰斩断。

各种碎片从天而降，打在海面上溅起了几米高的浪花。寒羽这才意识到他无意之中闯入了一场战争。

一场座头鲸和AI机器人的战争。

他狠命咬了咬嘴唇，直到一股血腥流进嘴里，他才确认，这里是海城市的外海，不是元宇宙的游戏。

掠食者的残骸在哈雷旁边坠下，激起的浪差点把哈雷掀翻。寒羽从梦中惊醒过来，驾驶着哈雷躲避着越来越多的碎片。

直到这时，掠食者的激光炮才亮出蓝色的火舌。飞天的座头鲸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哀鸣，空气中传来一阵蛋白质碳化的焦糊味。受到攻击的座头鲸转头撞向空天母舰，母舰舱口涌出一大片掠食者。

掠食者像蚁群一般，瞬间包裹住了座头鲸，数不清的激光束眨眼间把即将撞上母舰的座头鲸切成了碎片。

漫天的焦糊味让寒羽有些愣神，若不是漫天血雨，他怎么也不会相信刚才被肢解的是地球上最原始的血肉之躯。

片刻的灵魂出窍，一辆坠毁的掠食者直接砸中了哈雷的前轮。寒羽被掀向空中，就在他极力呼喊的时候，一辆掠食者射出触手，抓住了他。

掠食者的座舱打开，里面是空的，寒羽来不及多想，抓着上帝坐了进去。就在寒羽不知道怎么控制这台AI无人机的时候，掠食者直接朝母舰舱口冲了过去。

“该死！”

驾驶舱的屏幕上闪出冷霜的图像。

“重刑犯寒羽已经湮灭，掠食者回归母舰。”

寒羽吓出一身冷汗。

冷霜消失，屏幕上出现一句话。

“坐个顺风车，够刺激吧！”

“上帝！”寒羽惊呼。

屏幕上出现一个鬼脸。

“这个游戏好玩吧。”

寒羽按着扑腾跳的心脏，张大嘴呼吸。

“你最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座头鲸为什么会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