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的是一群野兽,不是毁在女人裤裆里的江湖人……
他要的是一支拉出去就能让鬼子哭爹喊娘的队伍,哪怕,现而今这支队伍还没有几个人。
许朝阳拎着腿叉子追了上去,这一路上,整支队伍连男带女再没有一个出声的,只是沉默的跑着。
可那些女人却在每跑动几步中,会抬起头看向许朝阳的后背。
她们没经历过这样的事,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样的事,在这个时代的女人面对任何调侃和侵害时,本能的反应只是躲,否则,就会被人骂不守妇道。
她们能怎么办?
从没有人告诉这群女人,可以反击,也从没有人觉着她们拿起刀刺向侮辱自己的人,是对的;以往的经验是,一旦在女人身上发生了什么不幸,那一定是女人的错,会被千夫所指,会让所有人都觉着你浪荡。
“都把枪端稳了!”
山寨里,那些若有所思的女人们即便已经精疲力尽了,可没有许朝阳的吩咐还是没人放下枪,因为在跑山回来的时候,他说了这样一句话:“现在你们有资格拿枪了。”
资格。
这样一句明显是在说男女不对等的话,在这群女人耳朵里听起来是那么好听。
宛如她们在绺子里滚了一圈,弄得满身泥泞后,又被许朝阳催促着去洗刷了干净,好像,又是个人了。
“放!”
当这个字在山寨里被喊出来,所有人都坐在了地上,二姐却在这时候,从所有姐妹脸上看见了笑,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笑。
就像是,她们也是有人护着的人了……
二姐笑了。
在许朝阳那句:“今天上午训练结束……”中,主动起身,去院子里架火做饭。
这一次,她们不再是被土匪逼着劳作,更不会有人怕她们逃跑,哪怕大冬天的,也让她们光着两条腿,不给裤子。
“二姐,我帮你啊!”
花儿从地上站了起来,拍打着屁股上的尘土走了过去。
二姐很开心的在花儿蹲到身旁帮着捡柴伙时,用肩膀撞了她一样:“你还是帮你们秀才去吧,刚才我瞧着你都瞄人家好几眼了……”
“哎呀,二姐~!”
屈勇就跟可算抓住了这群娘们的短儿,一下就从地上凑到了许朝阳旁边:“大哥,那群娘们调戏咱们家童蒙!”
周围的一般大老爷们先是一愣,紧接着‘轰’一声算是彻底笑开了!
这一顿乐,像是给哥俩之间的隔膜、不快,全都乐化了一样,屈勇很认真的在所有人的笑声中,又说了一嘴:“你们聋啊,没听见啊!”那时的他,宛如在笑声中孤立无援。
此刻,许朝阳坐在地上伸出双手抱住了屈勇的脑袋,拿自己额头顶在他额头上,笑得嘴上直往外冒沫子的说了一句:“我的傻兄弟唉……”
就这一个动作,连多余的话都没有,被顶着脑门的屈勇愣是将脸上的错愕化开了、嘴角也翘了起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笑,也不知道刚才心里还对许朝阳有那么一点点不理解的意图怎么都消失了。
就像是常年闹别扭的两个男人,在别人的话语中都快骂的撅祖坟了,这时候你要给他俩拉个群,他俩都能给房盖顶开,可一旦见了面,没准就是噗嗤一笑。
男人,其实也挺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