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南部,一家名为【昨夜】的酒馆里,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酒馆的面积不算太大,但装修相对精致。地板以及墙壁,用的都是价格较高的【黑魔石】,看起来儒雅又有格调。
酒馆四壁,挂满了一盏盏用于照明的火盆,火盆内,燃烧着一种名为【野火石】的材料。
这种材料跟“木炭”的原理一样,可以点燃,但它与木炭不同的是,燃烧过后不会产生任何气体,无毒无害,且会微微散发出光亮。
【野火石】的数量多的话,就可以当做照明所用,只是提供的光亮,不如火把,其优势就是比较耐用且方便而已。
此际,酒馆内到处都是人,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在充满了荷尔蒙以及上头酒精味的氛围里,彼此暧昧。
或是在舞池里相拥共舞,或是在酒桌上,推杯换盏,说着羞羞的窃窃情语。
酒馆的角落里,一位瞎眼的狗头人,正拉着马头琴,演奏着一首如细雨一般淅淅沥沥又“绵绵长情”的曲子,非常适合当下的情调。
“小姜,我的小甜姜,快出来陪我喝两杯!”酒吧里,突然响起了一道很是突兀的声音。
一个喝得醉醺醺的男人,踉踉跄跄地在人群中穿梭,一边四处张望一遍大声呼喊。
对着这种现象,酒馆里的人见怪不怪,压根也就没打算搭理,还是各自忙着各自的情趣之事。
这个喝醉的男人在酒吧里找了一会儿,然后就发现了目标。
一位坐在角落里,独自望着窗外细雨的女人。
虽然天气已经转凉了,但这个女人仍旧只是穿着一条薄薄的红色连衣短裙,在酒吧这较为阴暗的光线下,那令人血脉喷张的诱人身材若隐若现。
男人看到她之后,立刻就朝着她走去,快到面前之际,就如同恶虎一般扑了上去。
但女人显然早就有所察觉,一个灵活的走位就闪开了,同时,一手端起桌上的酒杯,一手提住男人的衣领,眼角含笑地轻声说道:“赵公子,不胜酒力了?想跟我喝酒,先把这杯【今夜玫瑰】干了再说。”
“胡说……我……我怎么会醉?拿来!姜莉娅,我若干了它,你今晚就……就得陪我!”男人嘿嘿一笑,虽然连话都不怎么说得清楚了,但那双眼睛仍旧色眯眯地盯着面前的女人。
“你先喝了再说吧。”姜莉娅将酒杯递到了男人嘴边,待他一张嘴,就把酒往他的嘴里灌。
而这个名为“赵公子”的男人显然已经喝得七荤八素了,再一口烈酒入喉,身子扛不住,立刻就要吐了!
姜莉娅的反应很快,马上抓住赵公子的胳膊然后把他往窗外带,让他的头伸出窗外,紧接着,赵公子就开始“哇哇”呕吐。
“来人,给赵公子泡一杯醒酒茶,他喝多了。”姜莉娅轻呼一声。
酒馆的一名服务员立刻就走了过来。
“先别动他,让他吐一会儿,吐完之后带他去休息吧,好好照顾。”姜莉娅说道。
“好的,老板。”服务员点了点头。
这话刚刚说完,姜莉娅就看到了酒馆的大门被推开,一个穿着一身黑色长袍的人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
进入酒馆,就直奔酒馆的二楼而去。
见到这人之后,姜莉娅也立刻就跟了上去。
二楼不是酒吧的营业区,是老板以及员工的居住区域,不对外开放。
那个黑袍人上了二楼,在二楼楼梯口的大铁门前,拿出钥匙正打算开门。
“干嘛去了?”姜莉娅的声音,在黑袍人的身后响起。
黑袍人转过头,她的脸上,戴着一张面具。
此刻,她取下面具,露出了一张漆黑的无面之脸。
正是花衣。
“上去说。”花衣的脸上,写出三个字。
“行,开门。”
花衣将铁门打开之后,她们上了楼,再把门锁死。
到了二楼,在走廊的尽头,俩人进入一间女子闺房。
“你不会真去偷【焚魂香】了吧?”一进屋,姜莉娅就忍不住问道。
“是的。”花衣回答。
“偷到了?”
“没有。”花衣摇头。
“你这个小妮子,我还真就想知道,到底是哪个男人有这么大的魅力,让你冒着风险去偷这玩意。”
“你看看你,大腿上的伤疤还新鲜着呢,这不是拜那个男人所赐?呜呜,可心疼死我了。”
“多嫩的肌肤啊,有这么大个疤痕在,你不生气,我都要气死啦。”姜莉娅蹲下身子,脸上写满了心疼。
她伸出手,在花衣的腿上摸了又摸。
“别闹,要摸摸你自己的。”花衣把姜莉娅的手推开,脸上写着这扭曲的几个大字。
“哈,还害羞了?我怎么不能摸了?”姜莉娅嘻嘻一笑。
“说正经的。你觉得,他现在还活着吗?7天时间已经过去了,灾变的德鲁伊,会杀了他吗?”花衣问道。
“你问我啊?那我的回答就是,他肯定死了呗。就算德鲁伊没杀他,现在灾变狂潮已经到来,你觉得他一个弱小的领主,能在妖舞森林里活下来?”
“别犯傻了哦,也别去偷什么该死的【焚魂香】,更别打算去森林里跟德鲁伊见面。”
“就算你觉得他是个值得跟随的领主,那也已经是过去式了,他百分之百已经死了,我说的。”姜莉娅抓住花衣的小手,自信满满地说道。
“是吗?”花衣的脸上,慢慢地写出两个字。
许阳死了吗?
如果死了,花衣善良的内心,还是有那么一些愧疚的。
毕竟,她没有拿到【焚魂香】,去跟许阳见面。
哎,有机会的话,去森林里碰一碰吧,或者托人去找一找看,看看峡谷里,是否还有许阳的身影。
但愿,他能奇迹般的活下来吧。
花衣能做的,只能是祈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