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乐耶一直手指戳着脸颊“唔姆，也好，在这里想见月华也很方便。”

“那，我先去休息啦。”行宫的侍女们带着神乐耶去了寝房，鲁路修通知了卡莲，让她和千叶一起过来，去保护神乐耶的安全。

月色正好，院子里的假山，竹林，落下墨色的影子，池里的锦鲤被月光吸引，探出水面，又迅速消失，躲在了荷叶之下，只留下水面淡淡的涟漪。

“伊索纳。”鲁路修唤着冯卡的名字。

“啊？”冯卡下意识作出警惕的动作，鲁路修看的哭笑不得“放心，没什么求你的，只是想趁这个机会和你聊聊，像朋友那样。”

“哦”冯卡揉了揉脑袋，不知道鲁路修想干嘛，但还是放松了坐姿。

“其实想说的也不多，只有两句话。”鲁路修从桌子下掏出一个瓷瓶，把两人茶杯里的茶倒掉，装上了瓷瓶里的液体。

顿时一股酒香勾动了冯卡的鼻子，“哦哟？你哪搞的酒？”

“之前找侍女要的。”

鲁路修举起杯盏，看向卧着的冯卡，脸上带笑着说“对不起，还有，谢谢你。”说完，一饮而尽。

“咳咳，咳……，这酒，还挺烈的。”

冯卡迷茫地眨眨眼“大晚上的你煽什么情？”

然后他环顾四周，月下，竹影，清池，屋檐，卧榻，美酒。

好像，还挺适合抒情的？

“我之前，一直都在有意疏远你，所以把欧洲联合的事情全权交给你去处理。”

“怀疑我很正常嘛，毕竟当初我们见面的时候，我说的话确实很难让人立即相信。”

“但是，每一次，我陷入困境的时候，都是你，你把问题解决了，因为你的存在，我一路走到如今，都无比的顺利。顺利的，让我有些害怕。”

“我开始思考起你当初和我说的话。复仇之后呢？完成复仇之后，我还有什么要做的？一想到这个问题，我的内心就感到一片空虚。”

鲁路修向着月亮伸出手，眼神宠溺，仿佛用手心捧住了什么珍贵的东西。

“我说要创造一个能让娜娜莉幸福的世界，但是，我对她撒谎了。我不知道以后是否要让她知道真相，她会讨厌我吗？”

“你不是一直坚信结果达成了，过程和手段都是不重要的吗？”冯卡摸了摸鼻子，面对鲁路修突然的敞开胸怀他还是有点不适应。

“想要骗过别人，就要先骗过自己。”

好吧，虽然没有回答问题，却又好像完美地回答了问题。

“伊索纳，我记得你说过，如果我愿意，你可以直接带我杀到不列颠尼亚的皇宫。”

“啊对，我是说过。”

“这话现在还奏效吗？”

冯卡有点不可思议地看向鲁路修，但从对方的眼中，他没有看到开玩笑的迹象。

“怎么到了现在又提起这个？”

鲁路修收回目光，望向星空“以我们目前的优势，我们已经不需要CU的支持，也足以打败不列颠尼亚，但是你前几天一直在我耳边唠叨着CU的事情。”

“啊哈哈……”冯卡擦了擦冷汗“大概，是不想见到她继续腐朽下去吧。如今的CU，宦官乱政，民不聊生，我多少还是看不下去。”

“这样吗？”鲁路修望着月亮，没有再问什么。“那一会儿的谈判，就交给你吧。”

“诶？”

……

月上三……总之已经是半夜了，方圆百里寂静无声，只有蛙鸣与风声。

冯卡找侍女要了些鱼食，在池边投喂锦鲤，鲁路修靠在柱子上，垂着头，似乎是睡着了。

一位打扮干练的女性踏进了院子，看到两人的姿态，停在了直廊檐下，好像在犹豫。

冯卡打了个哈欠，向着来者招了招手，那女人便来到池边。

女人抱拳行礼，用很生疏的日语磕磕绊绊地说到“在下周香凛，是黎星刻的辅佐官。黎大人要随时伴在天子身边护卫陛下安全，不能亲自前来，请见谅。”

冯卡挥了挥手，他现在真的很困“和我说话用中文就行，我也是华夏人。”

周香凛显而易见地松了口气。

“腓特烈先生……”

“你可以称呼我为冯卡。”

“那……冯先生，我是代表CU的武官集团，来拜托黑色骑士团一件事。”

还没等周香凛细说，冯卡又摆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

“这件事我做主，黑色骑士团会帮助你们发送政变，消灭宦官集团，条件是CU加入超合众国。”

冯卡本来都说完了，身后突然传来轻微的咳嗽声，他便又补充到“另外，希望CU能给予天竺更多的自主权。”

周香凛听到这个条件愣了一下，虽然来之前讨论过各种zero可能提出的过分的要求，但是掠夺骑士给出的条件倒是很出乎她的意料，一是太简单了，二是第二个条件他们也没有想到，一时间她不知该如何做决定。

冯卡偷偷凑到她耳边说到“第二个条件你们装装样子就行了，帮助你们是我的个人意愿，与黑色骑士团无关，更与天竺无关。”

闻言，周香凛顿时多了点底气，“好，我们同意您的条件。”

冯卡欣慰地点了点头，“那么明天，就等着看一出好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