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孔云在赵家庄又呆了三天。这三天,孔云每天早上都会在茶庄外面的广场上练习八卦步。当第三天早辰,他在广场上再次练习八卦步时,四周围观的数百赵氏族人,在惊呼声中把孔云的表现惊为天人。这时,孔云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
回到云浮城,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孔云忽然觉得自己格外地孤单,对生命对未来前所未有地迷茫。他不知该去哪里,又该去做些什么?
就这样,他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逛了几天。
又一天,在不知觉间,天渐渐黑了下来。喧闹了一天的城市渐渐安静了下来,孔云一路走过,在街角和檐下随处可见流浪汉安身的身影。
孔云看着月亮从东方升起,便沿着城边的石梯上了城墙。月光将整个城头照得格外分明,城头上却是冷冷清清,守城的士兵都在角塔内享着清闲。
他在城墙上慢慢地走着,看看城外的山,看看城内高低不齐的房屋。多年前,夜深人静时,他就喜欢上了这种从高处往下看的感觉。
月亮偏西的时候,孔云在城墙上一处转角偏僻处的地方站定,从储物袋中拿出木柴生了一堆火,感觉到守塔的士兵无法发现这里,才放心地拿出腊肉在火上烤起来。不一会儿,便飘起诱人的肉香。他拿出桌子、凳子、酒,开始细细品味起来。
不知觉间,酒过三杯,他有了点醉意。他想起自己在浮城流浪多年,从来都没有这么正经地品过酒吃过肉。他想起了竹叶真人,想起了莫全,想起了爷爷和皇宫里的许多没有深交的人。从前流浪的时候,只想今天不想明天。如今他忽然得了九塔先生的本源,修为到了练气五层,身怀九层宝塔,却不知该何去何从。他忽然想起了若蓝,如果有她陪着说说话该多好!
不知道莫全当年在城头独自品酒吃肉时,是否也和他一样伤感寂寞?
“你这小叫花子,品酒吃肉,挺会享受吗!”一个声音忽然在孔云的身后响起。
孔云的神识早就探测到有人来了,只是他懒得回头,露宿街角多年,他从来都不担心别人会对一无所有的他谋财害命。只是此刻的他,还没意识到自己身怀异宝。
来人正是早些日子与他有过两你交集的算命老头。孔云淡淡一笑,道:“一块肉,一口酒而已,怎可用得上享受两字。”
“话不能这么说,你到下面街头去转一转,多少无家可归之人正在饿着肚子呢!如果你不是修仙之士,酒肉又怎能轻易到手?”老头一本正经地说道。
孔云怔了怔,想起曾经挨饿的日子,那时候,想要吃口肉都是难于上青天。他点了点头,道:“前辈说得对!要不要来与我喝一杯?”
“嘿嘿!你还欠我一个人情呢?怎么今天想用酒肉来还人情?只是,老夫是不喝酒的。”
老头摇着头说着,然后,他的目光直直地望着桌上的肉,然后惊异地说道:“你这肉是妖兽之肉!”
“是啊!要不要来一块?”孔云带着醉意,毫不犹豫地说道。
老头两眼放光,点着头道:“好,给我一块!”
孔云撕下一块肉递给老头,老头接过肉咬了一口,闭上双眼,不一会儿才睁开眼来,缓缓说道:“你这妖肉不是普通的妖肉,内含的灵力远强于我吃过的二级妖兽肉。”
“对,这些妖肉不是三级就是四级,都是我师兄给我的,还有这酒,也是他给我的。只是,他现在已经永远地离开我了!”孔云点着头说着,不自觉想起莫全,说到后面的时候,声音也有点哽咽了。
老头拿出一条凳子,在孔云对面坐下来,又拿出一只酒杯,道:“给我倒杯酒,看在你这肉的份上,今晚老夫放下身份陪你喝一杯。”
孔云依言给老头倒了一杯。
老头轻轻呡了一口,忽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手指着孔云,颤抖着说道:“你这酒、、、、、、”
孔云被老头吃惊的表情吓了一大跳,酒也醒了大半,不解地问道:“怎么?我这酒有问题吗?”
老头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重新坐下来,道:“这是火龙果酒,我在千手宗的商铺里买过。只是,千手宗商铺里售卖的火龙果酒远不如此酒。”
他这样说着,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睛微亮,带着几分不敢置信之色,说道:
“三年前,千手宗在浮城发布了一个任务,奖励是七十个五千年树龄的火龙果,听说这个任务后来被某个神秘人物接了下来。七十个火龙果可酿七十坛火龙果酒,每坛酒五十斤,每斤一千块灵石,市场上有价无货。你师兄定是接下千手宗任务人之一,你师兄给了你多少酒?”
孔云呆了呆,细细一想,老头讲的应该是事实。这酒上次听竹叶真人讲过来历,在市场上极其珍贵。只是再贵重的东西对于他而言,都似乎没有什么感觉,如今听老头这么一问,心中也升起几分谨惕。他摇了摇头,道:“不多,就几壶,如今已喝得差不多了。”
老头不再多言,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然后就地而坐,闭目打起坐来。孔云略带惊异地打量着老头奇怪的举动,只见老头体表灵力波动,竟是越来越浓。而他体表灵力波动的同时,头上热气翻滚,似乎他的身子是一壶烧开的水。在热气和汗水的浸润下,他脸上的脸皮慢慢淡化,最后露出一张年青的脸来。
孔云望着老头脸皮的变化,一时目瞪口呆,想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老头体表的灵力波动越来越浓,一刻钟之后,他的体表突有光芒闪烁,随着他的一声大吼,他蓦然睁开眼来,脸露狂喜之色。
“怎么回事?”孔云见老头睁开眼来,忍不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