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上今天,还差五个。”
威尔斯先生嘀咕了一句,小心翼翼的把受害者放在了灯旁的石台上,“该你上场了。”
他微微一笑,作了个请的手势。
威尔斯太太拎起裙摆,还了一个屈膝礼,尽管她并没有贵族血统。
她从丈夫手里接过剔骨尖刀,走向石台。
一个在台前肢解,一个站在远处欣赏,就和过去的那六次一样。
威尔斯太太握刀的手很稳,她把刀尖对准昏迷男人的腹部,肚脐眼偏下的位置,双臂紧绷,就要刺下去。
“等等。
你应该从侧面开口,腹部正面的脂肪很厚,太用力的话又会刺破肠子,那样就不完美了,对吧?”
夫妻俩经常对解剖技艺进行探讨,诸如此类的问题实在没什么特别,但听完这句话,威尔斯太太的脸上突然没了血色,就算在黄灿灿的煤气灯下也显得苍白。
因为这不是她丈夫的声音。
她猛地转过头,只见一个黑头发的青年站下灯光与黑暗的边缘,穿着一身黑色长袍,好像是....某种神职人员的衣服?
威尔斯太太没办法想太多,因为她惊恐地看到,自己的丈夫已经软塌塌地倒在地上,也就是青年的脚边。
而她甚至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等等,为什么?!
活板门已经反锁了,他不可能毫无动静地进来。
除非....他一直就在地窖,那个没有被灯光照亮的角落里。
她终于认出来,这个青年就是下午来投宿的房客,登记的名字叫林恩·弗拉斯卡,他要了一间客房,以及食物和水,之后就再也没出现过。
“很奇怪吗?”
林恩看出了女人惊恐之中的疑惑,“女神之眠是个好东西,它不会让人昏昏欲睡,只是会让人睡着之后变得像是死猪,的确很适合你们的....业余爱好。”
“不过很可惜,你的丈夫并没有学完炼金学院的全部课程,他或许不知道,女神之眠这种药物,是可以通过针对性训练来抵抗大部分药性的。”
“当然,就算他知道这一点也没用,因为我根本就没喝水。”
解释这几句话的时候,他已经走到了浑身发抖的女人面前。
咔咔。
昏暗的地窖里响起骨头碎裂的声音,女人的膝盖碎成了粉末,但没叫出声,因为嘴里被塞进了一根木头,看样子是在地窖门口顺手拿的。
林恩把女人按在石台边。
“你好像有话要说?好吧,我让你说,只要你保证别尖叫。我喜欢安静。”
他又把女人嘴里的木头抽了出来。
“放了我们,否则你就完蛋了!”
出乎预料的,女人并没有求饶。
她用疼到发抖的声音继续说道:“你知道我叔父是谁吗?科利尔郡第一法院的法官!你可以把我们交给镇里的治安官,但只要上面一句话,我们就能重获自由,而你,会出现在一等通缉令上!”
林恩蹲在她背后点了点头:“是吗,那可太糟了。麻烦抬一下头。”
女人愣了一下,她不明白为什么要抬头,但还是下意识地照做了。
“嗬嗬嗬嗬——”
绳索套在了白皙的脖子上,威尔斯太太那两条早已折断的腿在地上乱蹬,刮起了一层层的泥土,最终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