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澈。”元启明看着眼前这个小徒弟，眼里似乎有千言万语。

萧音规矩行礼：“弟子在。”终于轮到我了，不会又要揍我吧？我都这么惨了！

“你最初的陷害计划是怎么回事，讲给我听。”

元启明的凝视像是深渊在召唤，那么深那么黑，里会有什么，只有他自己清楚。看得萧音心头骇然，心跳加速，鼻尖掌心冒汗，背脊发凉。没来由觉得气氛突然变得凝重，如城墙将塌，山河欲崩。

“弟子窥探到一丝空间法则，但是时灵时不灵。飞天梭能穿梭空间，弟子就拿来感悟法则。用完后，本想归还，又想到师尊半年都不亲近弟子，就设下一个局。”萧音不敢看师尊元启明，低头讲自己的。

“计划里原没有朗华师兄，让他背黑锅纯属意外。”

“本来背黑锅的是谁？”元启明火气又升起来，生气伤肝，这几天气了个够。

听着这变调的声音，萧音直接给跪了：“是大师伯的徒弟李不凡，他是我同伙。有把柄在我手里，又知道我的计划，黑锅只是一时的，他就答应了。结果他没来藏宝阁，不知道朗华师兄怎么刚好去那儿，黑锅就落在他的头上。”

元启明甩手就是一记耳光，把萧音头打向一边，嘴角溢出血来。“当时为什么不为朗华解释？”

萧音咽下口中血沫：“我想把计划进行下去，再过几天就是咱们门派小比，到时候当场揭露，一定会把师尊气得够呛，激怒师尊的目的也就达成。又有长老在场，以弟子在门派的身份地位，又有别派前辈观礼，师尊打我定有人拦着。”

元启明处在爆发的边缘，“你非要气死我，你才高兴是吗？一环扣一环，想不到啊，想不到，你还能这样！你还是那个我一手带大的元澈吗？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变得我都不认识了。”

萧音知道今天无法善了，干脆把想说的话一口气说完。

萧音仰头眼含热泪，大声质问：“那师尊无故疏远徒儿，又是什么道理？”

“请恕徒儿难以接受！”

“我这样都是师尊逼出来的。谁让你不管我。”

萧音一脸愤懑，心里也难受的厉害，悬崖上走钢丝，有意外便是尸骨无存。就是这种感觉。

巴掌虽迟但到，萧音不躲不遮，生生受着。

白金色光芒一闪，戒尺藤条鞭子棍子出现在地上。

“师尊你觉得我该打，你就动手；师尊你觉得我欠骂，你就开口。而不是半年，一百八十三天，疏远我，不管我。我又做错了什么！”

“我就是要用实际行动告诉你，不管我，我就是要变坏，就是要变成你最讨厌的那类人。”

萧音感觉自己在发疯，完全控制不住，不知道怎么就变成这样，想想后果，心都凉透了，要不还是挖个坑直接给我埋了，省的在人间受苦。

元启明被元澈的心里话气噎了，听到后面也在自省，那件事怎么也怪不得他头上，自己真是糊涂。不过元澈也并不无辜，犯错还这么理直气壮，他到底在嚣张什么。这个混账东西！

“是我没管好你，今天就管个够！”元启明怒火中烧，看着那一堆工具，拿起鞭子，又看见只穿着底裤浑身伤的元澈，把鞭子扔下；捡起藤条，想挥下又生生停住。实在下不去手，泄愤似的一脚把诸多工具踢得老远。

“你就在这儿跪着，想个清楚！”说罢不管元澈，御物术带起段歌、朗华，走进屋去为两徒弟疗伤。

门嘎吱一声关闭，院子里只有萧音拖着伤躯孤零零跪着。微风吹过，掀起花香和血液独有的铁锈味。

萧音的心跳慢慢平稳下来。天知道，眼看藤条又将落下，那刻的恐惧，像大海终于准备淹没那个挣扎的落水人，泯灭他的生机，拖入海底。可大海终究是不忍心，饶了他一命。

萧音闭上眼睛联系小枝，却还是杳无音讯。

不知道出现什么变故，萧音向上级管理部门打了个报告，询问系统小枝的下落。

回复的信息很及时，说是被清查出来，不合格科目太多，强制性下放惩罚世界，但又不是我这个世界。

这是要玩死我们的节奏！

搭档被拆开，还各自分开完成任务；对于系统，专修这方面的小枝更熟悉，没辅助，萧音很多系统操作都不清楚。而小枝只是一个系统，又怎么完成任务。

萧音对上级管理部门发出质问，上面发来系统使用手册，就不再理会萧音，只让她好好完成任务。

差点没给萧音气死，拍着胸脯给自己顺气，发出一声冗长的叹息“哎、、、、、、”

“不好好悔过，叹气有什么用！”元启明踱步到元澈面前。

“师尊，我，我”我了半天，还是没我出个所以然。

间隔时间太短，萧音确实没想好怎么应对，干脆沉默以对。他这么快就给俩师兄上好药了，这也太快了，还是说放心不下元澈？

“非要为师先开口吗？是，为师是有不对，你就全然正确吗？”

萧音直视他，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没等萧音回，元启明继续说。仿佛不连续说出来，就没有说下去的勇气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