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的有跟踪狂?”明易之嘀咕着。
薛明珠脸色微红,像是抹了一层薄薄的胭脂,“我刚来时,上街总有人无缘无故地跟我打招呼,还有人跟到学校来。烦死了。吴校长知道了,就跑去县里,找领导说了一通。”
吴校长是老资格的教师,在县大院走一圈,一大半的县领导都得恭恭敬敬地叫他一声“吴老师”。
“后来警察局把几个闹得最凶的人叫去训诫了一番,骚扰的人也就少了。一年后,大家看我也习惯了,打招呼的人多了,骚扰的没有了。
只是最近一两个月,我上街,总感觉有人跟在后面。”
“你有没有看清楚他们是谁?”
“只是远远地跟着,没干什么,我也没有特意去关注。所以长什么样,一个还是几个人,都不大清楚。只知道应该是男的,年纪不大。”
我的薛老师啊,你的心可真大!
“薛老师,后面有个男的,从冰室一直跟到这里。我们想法看清楚是谁。”
“怎么看清楚?”薛明珠问道。
“等下我们这样...”明易之轻声说道。
前面是个近九十度的拐弯,我和薛明珠一拐,后面就看不到背影。明易之和薛明珠快走几步,躲在路边变压器架后面。
空间很窄,等到回过神来,他俩已经面对面地贴在一起。
温润柔软。
薛明珠身上的香气,如同春日里绽放的第一朵茉莉,清新而纯净,带着不可捉摸的神秘,让明易之在不经意间便沉醉其中。
明易之的心,不争气地猛烈跳动着,呼吸不知不觉地变粗。
薛明珠下意识地要抽身离开,明易之轻轻地说道:“那人马上就要过来了。”
迟疑了一下,薛明珠没有再动。
她转着头,使劲地看着来路方向,眼睛睁得大大的,用力地寻找着跟踪者的身影。
明易之感觉到,对面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体温在迅速地增高。
他的触感在升温,这种难以名言的感觉像碧绿的小蛇,钻进他的心里,脑子里,在里面转了一圈,把思绪搅得粉碎。
周围的世界都在飞逝离去,所有的事物骤然模糊,在记忆里铭刻了三十年的某些东西却从记忆深处跳了出来,异常清晰。
兴奋,混杂着沉重的负罪感。
那个冰冷的深夜,明易之先看到这些,再看到伤口和绝望的眼神,然后在惊恐中看到薛明珠慢慢地死去。
我不应该兴奋!
可是人性欲望,却让自己在负罪感中勃然兴奋。
更无语的是这种负罪感,还带来一种禁忌的刺激,让自己兴奋叠加。
跟踪者,你个狗日的快点出现啊!
再不出来,老子要成变态了!
明易之狂躁得要变形,薛明珠却慢慢安静下来。
她闻到淡淡的肥皂香味,混杂着汗水味。感觉到,对面男生的心跳得如同春天非洲大草原上狂野的鼓点。体温也在不断地升高,仿佛即将爆发的火山。
他悄悄地调整身体,尽可量地避免与自己身体的接触。
薛明珠还观察到,对面的男孩向后翘,保持着撅屁股向前倾的姿势。
二十四岁的她,不是懵懂未知的小女生,当然知道为什么。对面的男孩有了某种反应,竭力避免让自己触碰到。
这个小男生,一直装模作样的,故作老成,现在全露馅了。
看,他的脸憋得通红,跟猴子屁股一样。那自己的脸是不是也红得像猴子屁股?
刚才我的心里,为什么会涌起那种怪异的感觉?仿佛飞上云端,飘飘欲仙。
好羞人啊!
对面的明易之却仿佛身处八卦炉中,口干舌燥,下一秒就要失去理智,做出暴露本性的事情。
偏偏三十年的阅历让理智像钉子一样钉在大脑里。
好想却不能!
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