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人生如戏。
没想到人死后,真的成了一场戏,独角戏。
玉栖沉默着看着锅里的影像,就像在看一出哑剧,从每个场景,演员的每个眼神,每个动作,感受他们演绎出来的喜怒哀乐。
女孩儿稚嫩的脸颊,纯真的眼神,流着眼泪躺在小诊所的手术室里,护士用长得几乎给人一种能把人刺穿的错觉的针插进她高高凸起的大肚子里。
她疼得满头大汗,五官扭曲,抓住床沿的指尖发白。
孩子出来了。
女孩儿的脸已经僵硬麻木。
孩子微弱地哭了两声,然后被塞进黑色的垃圾袋。
然后出院,复学,高考,大学……
一步一步地走过来。
每晚每晚,在人后不安,压抑,狂躁得像个疯子。
红色珠子逐渐化成雾色散进锅里。
那道身影悠悠地搅拌了几下锅里,然后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一只老旧的瓷碗。
“你尝尝。”
玉栖犹豫了一下,垂眼接了过来,轻轻抿了一口。
顿时被这种味道震惊到了。
涩。
不是苦涩。
就是单纯的涩,
涩得人难受,如鲠在喉。
是,悔的滋味。
“难喝吧?”他似乎被她难以言喻的表情逗笑了“等你把东西齐全了,会慢慢地好喝的。”
“我为什么,要弄齐你说的东西?”
“你想过正常人的生活吗?想想,你每次见到那些东西就像老鼠见了猫,哦,还有你的奶奶,你想让她醒过来吗?只要你做到,我就能帮你。”他慢慢靠近,动人的嗓音里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
等他走近玉栖才发现…他有点矮,只到自己的胸口。玉栖睁大眼低头看他,非常冷静“你是谁?我凭什么相信你能帮我?”
“我可以拒绝回答你的所有问题,因为你没有选择,但是,看在你今天这么可爱的份上,友情赠送一句,命由天定。”
所以呢?命由天定!命由天定!
她难道还能是传说中的天选之子不成?玩个吃鸡都得被炸一次补一次的那种?所以才要她在这个年纪承受她不应该承受的帅气,呸,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