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通搞工程的老板巨多,靠施工起家的巨多。我和弓井草一起,与他们吃过几次饭。弓井草的用意不是很清楚,大概有炫耀的成分。大概有一次,有个项目经理说弓井草的老相好跑回崇明岛生孩子去了,斜眼问弓井草是不是他的。我想,这下好了。以后不用随同他并陪他吃饭了。论起这些消费嘛,我不想评鉴。但是,南通建筑市场郑军他们这些玩工程的,我要说几句。他们把搞技术的看得很低,他们城府极深,很少表露出来瞧你不起,甚至表现得很看重你。不过,老话说“机深祸深”,心机深的人灾难也深,郑军就是这样的人,即使这以后,再无他的消息。他们知道你上不起夜总会,招待不起老板,缺那个一掷千金的气魄,“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去换美酒”?工薪一族嘛。他们与你天人区别,打工仔和农奴有没有区别?别以为自己是工程师,他们混混江湖就能捞个教授级。你拿着几个工资,他们觉得那就是施舍,打心里瞧你不起,要是钱能分个三六九等,你也是臭老九。玩女人你玩不起,二十万睡个明星,你舍得吗?不说我舍不得,就说龚伟他,给我说,在云贵会馆,老王安排你,不要不去哟,他花了20w。我心里替老王不舍得。可能我,哎呀,真上不了这个台面。更谈不上玩牌了,玩牌他们是拿游标卡尺来量钱的,根本不数的,把上刻度卡号,比如10cm厚为1号,一沓子钱放进去才有资格开始。我不敢说我能自比莲花,出污泥而不染。其实嘛,这不是莲花的品质,而是荷叶的自洁净生物构造,从科学的角度来看,和莲花没有半点关系。儒家的格物致知,往往有这种坏毛病,明明有大的发现,发现了荷叶不沾水,总是很干净,却猛然借口到花上面去瞎发挥,花朵和叶子十万八千里好不好。所以,文学家是搞不出科学来的。
我不可能道歉的,哪怕他和弓井草是换内裤穿的关系。过不了几天,老板娘找我谈话,问我不工作了想做些什么。我说,没有想好,也许我搞搞发明创造。她泡了一杯茶给我,我端起茶走了。端茶送客的道理我懂。看起来弓井草仍等着我去赔不是。不过形势真的很诡异。
因为一下子,武汉的气氛紧张起来,我本来定好腊月二十五的机票回武汉,陡然给取消了行程。我给家里打电话,要他们来南京或者南通过年,我孩子坚持和家家在武汉。我于是被留在南通过年,这是第二次独自一人在外乡过年。大学同学谢永长在大学里总念叨:有钱没钱,回家过年。给我印象很深的一句话。但是,这一次留在他乡过年和钱没有关系。
我呆在永兴花苑的租住房里,第一时间被大数据定位到湖北武汉人,在本地居住,于是居委会上门叮嘱我不要外出,在家隔离,等待通知。过了几天,说显示你自国庆以后长期没有回湖北的记录,所以你不用居家隔离,但是现在外出也不安全,建议无必要不外出。口罩稀缺得很,陈艳艳从BJ发来消息说5个N95口罩360元你要不要,我想了想,何必上班去接触人呢?就没有买。老板娘在微信群里说,用毛巾捂住嘴就可以了,都要上班,还要开会。我懒得理她。老板弓井草第一时间给武汉捐了30w,我很惊讶这种捐款,要是经年之前,我会发自内心的感动,怎么也得跳出来感谢几句,事情接触多了,知道他们捐款可以抵税,那和不捐区别极小。在群里没有感谢的话语,可能令他倍感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