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她瞥见茯苓身边的年轻女子,不由地吃了一惊,那人虽着素衣,神态气质却高冷如冰原之上的冰莲,更何况此人的五官容貌也精致无比,似乎自己一身的华装竟被那一袭素衣比了下去。
王若雪脸上的笑容似乎是有些僵硬了。
“啊,这位是我的姐姐,叫忍冬——忍冬姐,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之前在封灵森林遇到的那个女孩子。”
“你好。”
“忍冬姐好,前些日子多亏了令弟,小女子这才得以平安归来。”
“无需感谢,是他应该做的。”
忍冬的脸上依然是一副冷冷的样子,眼神中透露着一丝面对敌人的谨慎。
怎么总感觉这种气氛怪怪的?
茯苓面露疑惑地看向城主,城主则是轻咳了一声。
“咳......小友莫要见怪,若雪自幼身居闺房不曾出门,常听她母亲讲述一些旧事,所以才会......”
“爹!”
“好好,爹不说——那这样,茯苓小友,先让令姐跟小女聊一会儿,我们两人先去客房如何?”
“忍冬姐?”
“我没问题,你去吧。”
茯苓跟城主一起去了客房,忍冬则是跟着王若雪继续在后院里闲逛。
“实不相瞒,老夫其实有一事想请求小友。”
在客房里,城主突然对茯苓说出这样的话。
“哎,城主大人您有事直说就行,何必这样客气?”
“我家若雪......嗯......”
“令千金怎么了?”
城主一时语塞,用手捋着胡须,这让茯苓感到有些奇怪。
“城主大人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
看着茯苓正满脸疑惑地看着自己,城主只能尴尬地笑笑,转移了话题。
“老夫是说,如果若雪再一次遇到危险,小友是否还会像上次那样救她呢?”
“会救。”
“哦?回答得这么干脆?”
“毕竟我总不能当着您的面回答见死不救这种话吧?”
“哈哈哈,小友还真是敢说啊,不过老夫想听你最真实的答案。”
“嗯......尽力而为吧。”
“为什么?”
“首先她对我而言也不算是陌生人,毕竟也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其次之所以不选择倾尽全力,是因为她跟我也没有亲密到那种地步,所以出于我的良心,我会选择尽力而为。”
城主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微笑。
“照你的意思,也就是说尽不尽全力救那个人要看跟自己的关系咯?”
“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的,对待陌生人略微帮忙即可,对待一般人尽力即可,对待亲近之人,自然是要尽全力了。”
“有意思,老夫是头一次遇到这种回答,我果然没有看错人啊,哈哈哈哈。”
城主放声大笑,轻轻拍了拍茯苓的肩膀,茯苓则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呢?
茯苓并不是很明白城主为什么会这么高兴,但是看到他对自己的评价还算不错,之前在心中给城主减的分数又加了回来。
“德佑,怎么笑得这么开心啊?”
“啊,夫人来了?”
“我在门外都能听到你的笑声了,这位就是救了雪儿的英雄吧?”
看着从门外进来的这位中年女子,茯苓立刻反应过来这是王若雪的母亲,连忙向她行礼。
“您过奖了,我只是帮个忙而已,那里算得上英雄?”
“这位小哥是叫茯苓对吧......德佑,你看他像不像你年轻那时,也是在危机之中把我救下的,我也是那时候跟定了你......”
“夫人,别当着茯苓的面说这个啊,怪不好意思的。”
没想到城主大人也会出现那种难为情的表情,还真是稀罕。
茯苓看着脸红的城主忍不住露出笑意,但是碍于面子只能捂住嘴偷偷压下上扬的嘴角。
之后几人又聊到了下午,直到天色不早了茯苓跟忍冬才告别城主。
“茯苓,忍冬两位小友,有没有兴趣成为我王府的门客?”
“不必了,我们不能只依靠城主大人您的帮助,我们也是可以自己生存的。”
城主的脸上看起来有些遗憾,王若雪在一旁则是戳了戳他的后背,似乎是在提醒他一件事情。
“对了,老夫还有一物要交给小友。”
茯苓接过城主递过来的一封信件,信封上面写着“护国学院”四个字。
“老夫看小友资质过人,便把这护国学院的推荐信送给你,日后可以去那里看看,说不定会有什么意外的收获。”
告别了城主后,茯苓跟忍冬坐车来到了客栈住下。
“今天可真累啊,忍冬姐,我看你回来的时候怎么有点没精神啊,是累了吗?”
“茯苓,什么是喜欢?”
“啊?”
茯苓听到这个问题一时没反应过来,转头看向忍冬,她正满脸通红地看着自己。
“王若雪跟我聊了很多,她说她喜欢那种英勇强大的雄性人类,还问我喜欢什么样的......”
她满脸通红,眼神中看起来还有点迷糊,茯苓有点怀疑她是不是生病了。
“忍冬姐,你说的那个叫男人。”
“她跟我说喜欢就是想一直跟那个人在一起,无论怎么样那个人都能温柔地对待自己......但我还是不太明白,茯苓,你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吗?”
“先别说这些了......忍冬姐,你没有生病吧?”
茯苓急忙把手放在忍冬额头上看看温度,在手背触碰到的一瞬间,忍冬如同触电般跳了起来,然后一口咬在了他的手上。
“好疼。”
“啊,抱歉。”
忍冬反应过来自己不小心反应过头了了,赶紧松口,拿起茯苓被咬出凹痕的手揉了揉。
“忍冬姐,你今天是怎么了?”
茯苓脸上丝毫没有责怪的样子,反而温柔的摸了摸忍冬的额头,然后又对照了自己的额头的温度。
“好像有一点点热,不会是生病了吧?”
忍冬摇了摇头,随即躺另一边床铺上,然后转过身去,背对着茯苓。
“睡觉吧,我没事。”
茯苓躺在自己铺上,看着自己手上的牙印,思考着忍冬姐刚才问的问题,想了好久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最后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夜里,忍冬坐起身来。
她看着熟睡着的茯苓,轻轻地为他盖好了薄毯。
这一切都像过去那时一样,只是在今夜,她的心脏不知道为何会跳地如此之快。
这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的感觉。
“是我生病了吗?”
她揉了揉自己的脑袋,随后看向茯苓的睡颜。
“真可爱,就像以前一样。”
她伸出手来,就在快要碰到那张脸时,又快速地收了回去。
“呐,茯苓。”
她的脸上露出神秘的一抹微笑,在窗外月光的映照下是一副格外冷艳动人的相貌。
“我可从来都没有把你当成过弟弟来看待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