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小山村里空气清新,村民们纷纷推门而出,开始了一天的劳作。
呼…吸…呼…吸…
悠长的吐息声。
他们惊讶望去,只见到一个单薄消瘦的身影在空地上打拳,吐纳呼吸,气息缓慢却有着独特的韵律。
村民们对视一眼,目光中透着惊讶和厌恶。
“这穷书生竟然出来了,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吗?”
“他不是一向喜欢窝在房里读杂书吗?饭都快没得吃了!”
“将自己父母气死了,真是个不孝子!
……
议论声沸沸扬扬,丝毫不掩饰,满是讥讽和冷漠。
古峰却是两耳不闻,毫无异样,仿佛他们说的这一切与自己无关。
事实上这些都是原主造的孽。
聊斋大世界文明发展十分落后,还完全处于封建时代。
一个小山村里能出一个读书人不容易。
原主刚刚读书的时候,村里也曾大力供养,求得就是想出一个真正的秀才,亦或者状元郎,当官为相,他们这些老乡也能沾沾光,那就后福无穷了。
但谁没想到,这原主如此不争气,不求上进,尽看杂书还以歪理气死了父母。
村子之前的供奉全都成了打水漂,之后就完全转换成憎恶和冷漠了。
这本是人之常情。
怪不得这些人,只能怪原主太作了。
古峰继承了这幅身体,也只能白白遭受这些白眼。
但他心境从容,并没有将这些放在心上。
先天吐纳+1!
重新运转了一遍先天吐纳的功法,属性上道法一栏再次出现了先天吐纳的标记。
悠悠吐纳,一股清凉之气周转全身,将浑身洗礼了一遍,内外清凉,一口浊气深深吐出,浑身毛孔打开,内外通透,清净如琉璃。
炼体第一重、练气第一重!
聊斋大世界天道无比严苛,法术威力不大,也难以施展,但修炼方法却与玄黄大世界大同小异。
古峰以先天吐纳,重新开始了练气、炼体。
但一身修为全无,再重头再来,进境自然不可能像炼神那样神速了。
一早上的吐纳,他只是刚刚重新踏上炼体和练气的第一重而已。
咕咕咕……
肚中空空如也,浓浓的饥饿感涌上来,让他浑身虚弱无力。
气血溃败太严重了,必须赶紧解决!
现在他只是一个低阶修士,法术作用虽然奇异,但威力并不强。
若是被世间武夫给近身,也难以自保。
所以练气、炼体修为必须跟上才行。
修行四要,财侣法地!
修行资源往往比先天禀赋更加重要。
若是有神丹灵药大量资源供应,哪怕是头猪,都能上天。
话糙理不糙!
古峰感应了一下,发现自己现在这幅身体就如同破麻袋一样,四处漏风,必须食补才行。
但现在家徒四壁,哪里去找那些大补之物呢?
村子四周倒是有不少荒田,但这幅身体小胳膊小腿的,种田?
这辈子是永远不可能种田的!
古峰目光盯着远处连绵的山林,心中一动。
有了!
他走出村子,径直朝着山林中走去。
这小子是去找死吗?
那些村民见状面色古怪。
山里多野兽豺狼,哪怕最老道的猎人,一个人也不敢轻易上山。
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穷书生进入不是找死吗?
他们看向古峰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死人,没有一个人上来劝阻。
古峰却毫不在意,入山之后,他步伐不缓不急,倒也从容,神魂念头探出,立刻感应到四周充斥着无数生命的的气机,小到花鸟鱼虫,大到飞禽走兽。
气息微喘,他找了一个大石缓缓端坐起来。
惑神!
古峰手指连连掐动,在眉心轻轻一点,仿若打开了一重无形的门户,庞大的神魂一涌而出。
簌簌簌!
丛木林中急速穿梭的声音,只见一只肥大的野兔双目通红,狠狠一头撞在古峰眼前的树桩上,头颅流血而死。
一只、两只、三只……
古峰守株待兔,很快就获得了整整三只野兔。
噗噗噗!
树木中跳出两只野鸡,翅膀扑腾不止,竟是脖子被树枝死死缠住,倒挂而死。
如此诡异的场面,一般人见到非要见了鬼不可!
这不是法术,而是神魂压制!
以古峰现在筑基期的神魂,一旦全部激发,可以压制得常人一点念头都升不起,如同木偶。
这些动物心智不全,更是意念被古峰所掌控,一个个如同失了智一般自杀了。
这些都是现成的血食。
与凡人打猎不同,修仙者的事能叫打猎吗?
这叫取天地之有余,而补自身之不足!
见差不多了,古峰也没有贪心,毕竟如此激发神魂,消耗也是巨大,时间久了他也吃不消。
他拎着两鸡三兔还有若干野鸡蛋转身回村。
刚走进村子,那些村民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
什么情况?
这书生最多是在山林中溜了一圈的功夫,哪里打到的猎物?
他这幅病鬼模样,上山都十分吃力!
这野兔野鸡不会是正好一头撞死在他面前,被他给捡到了吧!
他们胡乱猜测起来,虽不对但也相近不远了……
光是肉食还不够,必须以五谷杂粮辅佐,才能营养均衡。
古峰想了想,拿出一鸡一兔环视四周,“有人换粮食吗?”
砰砰砰!
一件件房门迅速关上,仿若见到什么凶猛野兽一般,唯恐避之不及。
我有这么可怕吗?
古峰摸了摸鼻子,目光看向面前唯一留下的身影,这是一个面目清秀的山村姑娘,穿着绣花布裙,青春靓丽,小口微张,似乎呆在了原地。
这姑娘看上去陌生中透着熟悉,寻找了一下记忆,他想起了她名叫沈秀娘,似乎就是原主隔壁家的女儿。
“秀娘,我用这一兔一鸡和你换点米面行不行?”他伸手在姑娘面前挥了挥,将她惊醒过来。
“行……”她脸蛋通红,低声说了一句,转身匆匆走回了屋子,不一会的功夫就取回一个布袋,里面装满了带着糠的粗米,分量沉甸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