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顺其实早就发现了曹昂和曹城。
认清楚两人之后,他本能地想要过去擒下此二人。
这可是曹操的长子和侄子,如果能活捉,将对濮阳战局意义重大。
可转念一想,自己已经不是吕布军帐下中郎将了。
而是准备去投刘备。
那么一言一行自然要听刘备的。
刘备不在,那就听陈孟的。
陈孟既然没让自己抓人,那就不宜妄动。
行至近前,目光相对,曹昂率先拱手:
“此间乃是我家大父墓地所在,不知高将军到此,有何贵干?”
“高某已不再领兵,这将军二字,不敢当。”
高顺摆出了惯有的冷硬表情:“此番前来,是为保护好友前来祭拜曹侯。”
扫了曹城一眼,见他手始终缩在袖子里,高顺摇了摇头:
“莫要紧张,如此近的距离,高某若是有意,便是庄中埋伏再多人,布置再多强弩硬弓,也能将你二人瞬间格杀。”
他是好意,想让二人放松些。
可话一出口,曹昂和曹城汗都要下来了。
眼看场面就要一直僵在这,远处,陈孟和张信缓缓走来。
四目相对,曹昂立刻就要对张信行礼,但张信却对他摇了摇头。
不得不说,作为曹操的长子,曹昂是真的有点东西。
他仅仅从这一个摇头中,就看出了许多。
只见他极为自然地一拱手:“在下曹昂,字子修,本地人氏。这位是堂弟曹城,字安民。不知兄台高姓大名,来自何处?”
陈孟一愣。
曹昂,曹安民?
曹操的长子和侄子?
“一炮害三贤”中的两贤?
怎么会出现在……
哦,这是人家爷爷的坟,出现在这里很正常。
“久仰久仰。在下陈孟,字玄空,颍川人氏。”
陈孟拱手还礼,然后有些疑惑地看着曹昂:“这位曹兄,咱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怎么感觉这么眼熟呢?
“我与兄台,亦是一见如故。”曹昂笑容爽朗,“而且我也没想到,大名鼎鼎的颍川陈玄空,竟是如此的年轻。”
“大名鼎鼎谈不上,主要还是大家捧。”
陈孟谦虚了一下:“曹兄,实不相瞒,在下此番前来,一是为祭拜曹侯,二则是……”
“陈兄与在下既是一见如故,那便不要见外了。”
曹昂一摆手:“就以表字相称,如何?”
见对方有结交之意,陈孟也没拒绝,笑着点头。
且不说现在曹操和刘备没打起来,就算打起来,不同的阵营之中,只要不犯原则性的错误,私交也并不被限制。
就像关羽,按原本的历史线,他后面和曹操麾下效力的徐晃就是同乡兼好友,彼此也常有书信往来。
至于曹昂,虽然家庭背景不受士族圈子待见,但也被举过孝廉,算是圈里人。
据老爹陈群说,曹昂为人极其聪慧有礼,器量不凡,是个不可多得的俊才。
而老爹陈群之所以知道曹昂这个人,是因为他和大父陈纪,跟现今的颍川士族公认的话事人荀彧,也经常有书信往来。
荀彧在信上不仅夸了曹昂,更有意收其为弟子。
综上,陈孟和曹昂,如果单从士族圈论,并不是外人。
“那好吧,子修兄。我听闻,有一位对山珍极其了解的郎中长居此地,为曹侯守墓。不知可否代为引见?”
曹昂不解,但见张信又是摇头,立刻露出一脸遗憾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