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星掀开门帘,快步走进里屋。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爹!孩儿不孝,让您操心了!”
许建军举起手掌,刚想打这个不孝子,却停在了半空中。
没想到一向叛逆的儿子,竟然会有这样的举动,一瞬间心软了下来。
“哼!别给老子搞这一出,没用!”
“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要钱没门!”
“家里都快被你糟践完了,我现在一分钱都没有。”
许多星紧紧握住老父亲的手,在这一双干枯的手上,每一块老茧都是生活的点滴,一个关于老父亲和儿女的动人故事。
“爹,我不要钱!能见到你真好!”
许多星微微起身,双手抱住父亲,把脸藏在他的背后,泪水便不争气的涌了出来。
懊恼和悔恨的情绪如厚钝的锯条一般撕扯着他的内心,不能一刀斩尽,却又反复折磨。
爹啊,我会给你好好治病的,这一世别再那么早撒手人寰了好吗?
许建军明显被儿子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感受着儿子那微微颤动的肩膀,老头子突然间也是百感交集,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回来就好!”
这个时候,敲门声响起。
“多星儿在家没,有你的电话!”是楼下开小卖店的大姐的声音。
这个时候还没有家家通电话,像他们面粉厂家属院小区,一般都是通过楼下的小卖铺来接打电话。
住户大多都是厂里的员工,相互之间都熟悉,谁家住哪儿都门儿清。
“好的,来了!”擦了擦眼角,许多星应了一声,开门跟了上去。
“喂,”电话那头的声音温柔而婉转,“多星吗?不是说好来给我过生日吗,怎么没来呀!”
是董红艳!
许多星依稀记得,就是在今天的生日上,董红艳诓去了他家那存折上仅剩的五百块钱。
五百块钱,在一毛钱能买上十根大油条的时代,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就是因为被诓去了家里这最后的五百块钱,父亲断了药,导致病症复发,最后含恨而终。
许多星收敛起内心的恨意,“对不起,宝贝儿,路上遇到点儿事耽搁了,我马上就到!”
他嘴角上扬,邪恶一笑。
就当是一场艳遇吧。
而且这一次,他要把失去的全拿回来。
在一阵摩托车的轰鸣声中,许多星扬长而去,朝着汉东业余大学。
远远地看到,学校门口,董艳红一袭红色连衣裙,在衣服的映照下,更显得皮肤的白皙,鹅蛋圆脸尖下巴,水汪汪大眼睛尖挺挺高鼻梁,乌黑的麻花辫,凹凸有致的身材,在人群中是那样的璀璨夺目。
放在四十年后的娱乐圈,也是独一档的存在。
她一身布灵布灵的首饰,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再加上手腕上的梅花牌,更是吸引了无数目光。
许多星看着她,心里却生出一种厌恶之感。
要知道,她从头到脚,所有的布灵布灵和手腕上的梅花牌都是让他买的,这些加起来,并不是一个小数目。
在这个年代,单是一块女表就可以当做结婚的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