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晴儿摇头:“没有,两位仙师就是生活在这里,没有做什么危害芙蓉国的事。”
“如果没有所图,为何要断了修炼之路,定居在俗世?”
无利不起早。萧忠义可不相信,秦五阳和卫六声留在芙蓉国,就是为了住宫殿赏花田。
陈晴儿被萧忠义盯得有些局促:“这……要说两位仙师留在这里有什么行为,那应当就是他们会在每年选美大比之后,从中挑选几人,作为他们的侍妾。”
萧忠义敏锐地从陈晴儿的话中,察觉到了她没有明说的事情。
“他们挑选的侍妾,应当有人是被迫的吧?”
这些女子是希望去太玄宗享仙福,所以才愿意嫁人。
若是留在芙蓉国境内,嫁给修士只是处处看人眼色,又能有什么其他好处?
还不如自己主家,娶个小郎来得自在!
“还望萧仙师恕罪,我并不了解您的问题,所以无法给出准确答复。”
从陈晴儿模棱两可的态度中,萧忠义已经得出了答案。
“若是芙蓉国的女子愿意嫁给他们两人,昨晚又怎会有那么多能歌善舞的貌美女子,争着对我投怀送抱?”
“应当是希望得到我的接纳,避免在选美大比之后被他们两人挑走。”
就在这时,旁边的阡陌上出现了十几名挎着竹篮的妇人。
她们见到陈晴儿和萧忠义,连忙行礼。
萧忠义看着十几名妇人挎着的竹篮里,都是些纸钱,不免疑惑。
“你们是来祭拜故人的么?”
“见过仙师。我们是来给死去的女儿烧点纸钱。”
“在花田边烧?这也是你们的习俗?”
妇人们摇摇头。
“不。我们来这里祭拜,是因为女儿孙女被埋在了这花田下边。”
“埋在这里?”
妇人们的眼神空洞:“是。我们的孩儿都是秦、卫两位仙师的侍妾。死后没有坟茔,被随意埋在了花田里。所以,我们只能来花田边祭拜了。”
萧忠义眉头皱起:“她们是为什么死的?”
妇人们欲言又止。
一个满头白发拄着拐杖的老妇,颤巍巍上前道:“你们不敢说,我来说。反正我已经没几年好活了,不怕得罪人。”
老妇的银发已经枯萎,带着几分死气,看着确实如风中残烛,命不久矣。
“我的孙女性子烈,不想嫁人为妾,却在选美大比后被卫六声看上,强行收了房。没过两天就因为不肯从了他,被他活活打死。其他埋在花田之中的女子,也都是差不多的情况。”
萧忠义又问道:“这件事,你们有跟其他太玄宗的修士讲过么?”
“当然讲过。”老妇叹了口气,“但是一点用都没有。”
“而且告状的几人,后来都在家中离奇暴毙。我们都知道,那是仙师的手段。所以,也就没人再多嘴了。”
老妇说完,低头理了理竹篮中的纸钱,将有些凌乱的纸钱重新摆齐。
萧忠义看在眼里,知道这应该是她最后一次来给自己的孙女烧纸,心中也五味杂陈。
沉默片刻,他开了口:“老人家,我会想办法。”
老妇浑浊的双眼瞧着萧忠义:“他们两个是仙师,你也是仙师。仙师不帮仙师,难道要帮凡人不成?”
说完,老妇就拄着拐去花田边,放下竹篮,圈地烧纸。其他妇人也跟了过去,在花田边一边烧纸,一边低声与自己的亲人交谈。
萧忠义瞧了眼陈晴儿。
只见陈晴儿把面颊压得很低,让萧忠义看不见她的神色,手背却抹了两下眼角。
萧忠义不忍责备她。即便是俗世之中的君王,在修士面前,也是卑微无力的。
“后天的选美大比,他们两人也会到场么?”
“回萧仙师。按照之前数十年的惯例来说,是这样的。”
“好。”
萧忠义又望了那两座宫殿一眼,便转身离去。
得知秦五阳和卫六声的事迹后,萧忠义便无了再闲逛的心情,让陈晴儿带着他回了龙凤殿。
这一次,陈晴儿倒是长了些眼力见,让手下将龙凤殿内的香炉和两旁摆放的器具全都撤走。
萧忠义闭目打坐,思索着选美大比上,怎么面对那两位师兄。
如此度过了剩余的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