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周总管身后的钱管家,心中“咯噔”一下。
周总管终日在城主府中侍奉,不曾离开半步,怎么会听说过萧忠义的名声?!
前几日赵文来出殡游街的时候,也没在城主府前走过。
正是因为坚信周总管不可能听说过萧忠义,钱管家才敢在雇佣号丧人一事上吃回扣。
他心中暗骂。
定是哪个多嘴的在周总管跟前提了萧忠义的事!
钱管家只得装作疑惑的样子:“周总管,萧忠义是谁?”
周总管停下了脚步,转头瞟了眼钱管家。
“我两天前安排你雇号丧人,你居然连萧忠义的名字都不知道?这两天你在做什么?”
“我……我在联系号丧人,但确实没听说过萧忠义。这个萧忠义,号丧很厉害么?”
周总管讥笑一声。
“我虽然几年没出过城主府,但耳朵和眼睛,都好使着呢。萧忠义号丧一绝的名声,也是听说过的。我都知道萧忠义,你不知道?”
“周总管您当然耳聪目明。我未听说萧忠义的名号,没有提前安排他来,是我办事不周到,愿听您发落!”
钱管家的身子压得更低,不敢再多说话。
他知道,周总管已经怀疑自己选号丧人有问题了。
就在钱管家的后背已经沁出汗水时,周总管又转身问身后的那十名乞丐。
“你们之中谁是萧忠义?”
十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摇摇头。
他们也无人敢说萧忠义落选的事情。
行乞之人,惯是看人脸色说话。
瞧着钱管家战战兢兢的样子,他们已然明白,这周总管和钱管家不是一路人。
换言之,钱管家索贿的事,周总管定是不知。
若是萧忠义今日来了城主府前,却没有选上号丧人,那岂不说明挑选他们十人的过程绝对有问题?
所以不仅没有流丐帮萧忠义说话,还有一人尝试遮掩:“周总管,萧忠义今日有事没来。”
“他有什么事?”
“他……病了。”
“什么时候病的?”
“应该是昨天……”
“他现在人在哪?”
“我……我也不清楚。”
周总管听后,白眉之下苍老浑浊的双眼,忽然变得凌厉。
“他在哪你都不清楚,又怎么知道他病了?”
流丐面对周总管这种久居上位之人,本就全无气势。
再加上说谎心虚,直接被周总管盯得垂了脑袋,不敢对视。
“我……我猜的。”
一直躬身的钱管家听到两人的对话,擦了把额头的汗水。
周总管呵呵笑道:“钱管家,城主出殡的事你都敢搅和,看来我真是该退位让贤了。”
说完,周总管也不给钱管家解释的机会,丢下钱管家和那十名乞丐,独自往城主府大门走去。
钱管家见周总管走远,一巴掌甩在那说话的乞丐脸上。
他双眼通红,恶狠狠道:“本来我都圆过去了,你个贱东西多什么嘴!!”
乞丐捂着脸:“我也是想帮衬您一下……”
“我他娘的用你帮衬?!我告诉你,要是因为这事我被责罚,肯定找人扒了你的皮!”
城主府外的流丐望着周总管等人绕过大门后的影壁,不见了身影,以为已经没有机会。
正要扫兴离开,却又见周总管回到了这里,并且向他们所在的地方走来,顿时喜出望外。
还有机会!
没人认识周总管是谁,但都从刚刚钱管家的态度上可以看出,这个老者在城主府定然地位不低。
所以纷纷叫起了大人。
“大人,求求您让我为城主号丧吧!我声音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