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如火,炙烤着大地,河床干涸,裂痕遍布。
在通往甘泉的官道上,流民们比往年更加憔悴,他们的身影在尘土中显得格外凄凉。
在这些疲惫的面孔中,良似乎捕捉到了几道微弱的绿光,令他不悦。
城外的树木已经剥去了它们的外衣,裸露的枝干在无情的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凡是人手可及之处,都已变得光秃秃,地面坑坑洼洼,连一株顽强的杂草也难以寻觅。
连续的干旱和沉重的税赋压得百姓喘不过气来,他们别无选择,只能逃离这片土地,那些无力逃离的,只能就近寻个城,依偎苟活。
正是种种原因,所以附近的植物都遭了灾,因为流民来了,一样都遭了灾。
相比之下,城中的百姓虽然苦了点,还起码过着正常的日子。虽比往年过得苦了些,但还没有背井离乡,四处逃难。
他们对外面的苦难视而不见,只关心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舌头注意到良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去。“良,愣着做什么?是在可怜羊?别开玩笑了,在这个世道!你救不了,也救不过来!”
良没有回应,看着官道旁的流民,像是想起了什么,愣在了原地。
“良爷,良爷!”一声轻,一声重。
“你说的对,管不了,也管不过来。”良默默地拉低斗笠,企图避开流民,然后缓缓跟上舌头。
连自己都顾不好,他哪能顾上其他人。若是有余力,顺手可救,也许会出手吧。
他见不得这些,但是这世道,这样的景象无处不在......
一路上,舌头依旧像往常一样,聊着无关紧要的话题,仿佛之前的话从未出口。
舌头就是这样一个人,他只关心自己的利益,对于他人的生死,只要不触及他的利益,他便不以为意。
良没有理会舌头的,只是默默得跟着。
良两人途径渭南,遇一茶铺,是一个小老儿开的,两人坐下来要了两碗茶。
舌头见到茶铺,自然是要驻足观察一番,再进去。多年的警惕,让他对不熟悉的事物格外警惕。
他的目光锐利,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这时,茶铺来了不速之客,两个官兵,身披甲胄,腰间配着刀,身后背着短枪。
“来一壶茶!”其中一位嚣张惯,进了茶铺,直接喊道。
小老儿开的茶铺,哪惹得起官老爷,怯生生的备了一壶过去。
小老儿活了这么多年,最怕的就是这些官老爷,他们向来不给钱,还易怒,经常打坏店里的东西。
良两人茶喝到一半就走了,没有多做停留,他们不想节外生枝。
良已经看出来了,这两个人是逃兵,不知道从哪逃出来的,这附近是有什么战事吗?
良没有多想,跟着舌头离了铺子。
“妈的,哪来的兵?这附近又起了什么事?”舌头离了老远,才开口咒骂到、
“良,这次我们要小心点了,不能继续走官道了,得改小道。”舌头思考片刻,缓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