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儿坐在家门前,双手抱着双膝,下巴抵在膝盖上,呆呆地坐着,眼中失去了往日的光彩,肩膀微微颤抖。
“唉,穗儿,别生气了,我们煮了那狸奴....也是没办法。”母亲的声音带着无奈,他试图向穗儿解释,但每一个字都显得那么无力。
屋里传来母亲的声音,她在跟穗儿说话,但是穗儿却装作没听见。她讨厌母亲,因为母亲刚煮了她心爱的小猫。
“穗儿!别耍性子了,人都快饿死了,还管得了畜牲?你奶奶天昏过去几次,梦话都念叨着想开荤....”
“穗儿,听话!趁热也来吃点吧。哼!不吃算了!再晚点,财儿就都吃完了。”
道理她都懂,但情感的纠葛让她难以接受。母亲的声音,一直在她的身后念叨着,同时伴随着弟弟狼吞虎咽的吃肉声。
他刚刚啃了一条腿,牙齿咬下一块连筋的肉,又喝了一大口的汤。那声音在穗儿听来是那么刺耳。
她不想听到这些声音。肉汤的味道从她的身后飘来,这气味发酸,酸中还带着一股臊味。这气味让她作呕,但也勾起了她肚里的饥饿感,让她的胃开始不安地蠕动。
她不想闻到这味道,不想让这股味道成为她和小猫之间的最后联系。穗儿努力想捂住耳朵,又想捏住鼻子。可是她只有两只手,做不到,于是,她埋下头,把整个脸贴在了膝盖上,贴到自己呼吸都困难了。
她想躲起来,可是膝盖中间的那条缝隙,很难让她躲起来,躲离这个她不想待的家。
“连芸,穗儿心情不好,别去打扰她,让她自己静静,女儿长大了她能想明白的......哎。”人的声音低沉,充满忧虑,他长叹一声,倾诉着心中的无奈。
天上很久没有下过雨了,上一次下雨还是前年。没有雨的滋润,一切都变得面目全非。
河水不再流淌,渐渐干涸见底,土地裂开深深的缝隙,像是大地在无声地呐喊。曾经绿油油的麦田,如今也失去了生机,麦子还未成熟便开始褪色、发黄,最终枯萎在了干裂的泥土之中。
男人没有放弃希望,他拼命地劳作,从清晨到夜幕,试图用汗水浇灌这片干渴的土地。
一开始还会笑着鼓励家人,说会好起来的,只要他努力好好干,日子就会越来越好的。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男人渐渐没有了笑容。
崇祯元年(1628),5月19
尹三客栈内,舌头的声音响起,“良要不你还是改改你的底线?今年大旱有不少羊出入当铺,这么多羊,我的心在那滴血啊!”
听到这话的良,右手紧紧抓住长刀,眼神凶恶地盯着舌头,那目光如同利刃,能刺穿人心。
“我的良爷!我就说说,别当真!别当真。”舌头连忙打住,他知道良的底线不容触碰。
良没有回话,只是用行动告诉舌头,他的想法。他的沉默比任何语言都要有力。
舌头心里苦啊!“这一年来,良虽然好使,但是一旦牵扯到他的底线就怎么也使唤不动,甚至还有生命危险。估计再过个两年他自己就会接受了吧。”舌头没有在意的行为,他见过许多保留底线的人,最终都因为生存,放下底线沦为盗匪。
城中西街上,舌头很快找到了一只肥羊,不止一头狼盯上了他。“良,有目标了。”
“走吧。”良的声音平静。
舌头寻找目标的时候,良都在附近。他的身影在人群中并不显眼。
城外
羊走的山道,后面跟着狼,还有一只独狼和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