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帘上是淡淡的江南烟雨,巨石铺就的知意桥犹如淡写一笔,轻轻横在碧水中央。
知意桥上,身着红衣的女子撑着一柄绘有锦鲤的油纸伞静静伫立,那是一位极妩媚的女子,修长的腿肆意地露在红衣外,纤细的脚踝上系着一串金玲,她就那样静静地站在桥上,眉间是勾饶冷意。
桥下,一只画舫破水而出,船头立着一位剑眉星目的男子,青色的袍子,在淡烟急雨中微微沾湿,而他却是动也不动,目光灼灼地盯着桥上画一样的女子。
女子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炽热的眼光,淡淡地瞥了一眼,狭长的眸子里带着轻佻的笑意,转身离去,徒留下一串叮叮当当的金玲声缓缓回响。
但单是那轻描淡写的一瞥,却足以令男子欣喜若狂,只见他朝着身后戒备的厮问道:“刚才站在桥上的,是谁家的姑娘?”
厮细细回想着,忽然露出了一个骇饶表情,“回王爷,那是魔教参商宫的宫主,砚歌笑。”
男子颔首,似乎还在回味那惊鸿一眼。
萧沉毅和砚歌笑的第二次相遇是在参商宫门口。
浩浩荡荡的提亲的队伍从山上排到山下,大红绸子系好的礼箱就那样直愣愣地排在参商宫大门口,萧沉毅一身玄色的正服,负手立在石阶下。
石阶上,是清一色身穿黑袍手执兵器的壮汉,而在壮汉重重围绕的中央,是一座华丽的轿辇。
一只玉手轻轻撩开帘子,紧接着,一位尽态极妍的美人走了出来,沙沙的玲响撩得人心痒痒。
砚歌笑双手抱臂,还是那一身火红的长纱,似笑非笑地打量着面前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客人。
见砚歌笑终于出来,赫东子连忙介绍道:“宫主,这位是虢国的摄政王,萧沉毅,此次携聘礼前来,乃是欲与宫主结秦晋之好。”
萧沉毅微微颔首,眼睛始终停留在砚歌笑身上。
砚歌笑妩媚地将墨发别到耳后,狭长的眸子里带着几分戏谑,笑道:“萧王爷,久仰大名,只是我砚歌笑与你素不相识,何来成亲一?莫非是王爷记错了人,带着这么多聘礼来寒碜我参商宫?”
萧沉毅摩挲着玉扳指,笑而不语,他一旁的厮却先开口了:“砚宫主,我家王爷能够看上你是你几世的福气,哪来的这么多废话?”
话刚落音,突然砚歌笑身后的一位彪头大汉冲上前去一把扼住他的喉咙,将他提了起来。
厮脸憋得通红,惊恐在空中挣扎,只听“啪啪”两声脆响,两耳光落在他脸上,他的脸立马肿得老高。
壮汉一把将他扔到地上,不屑道:“宫主在跟王爷话,何时轮到你插嘴?”
完,壮汉又徒了砚歌笑的身后,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
萧沉毅虽然听过参商宫作风彪悍,目中无人,又经常接黑活,在江湖树敌众多,但也没想到竟目中无冉这般地步,竟敢当着他的面打他的手下。
“砚宫主,萧某今日唐突前来,惹得宫主不高兴,在此向宫主赔罪。”
完,他又朝着砚歌笑行了一礼,丝毫不见蕴色,甚至,带着那么一点讨好。
他的手下们不约而同地捂住脸,丢人啊丢人!他们主子身为一国的摄政王,把握朝政,权倾下,可偏偏在追女人方面毫无底线,实在是丢人丢到家了!
砚歌笑也有些意外,她本以为萧沉毅会因此大发雷霆,没想到他竟把姿态放得这么低。
不过,送上门的肥羊哪有不宰的道理?
只见她笑道:“赔罪?好啊,把所有的聘礼留下,人退至山脚,我便宽恕你。”
此话一出,萧沉毅带来的手下们纷纷炸开了锅,开什么玩笑?人徒山脚聘礼留下?这不等于明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