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野君傍晚时分才归来,那时的际是乌紫的晚霞,混合着青蓝色的光铺在忘忧居屋顶,举目望去有种别样的绚烂。
姜灼衣和沈如风被衡野君邀去宴饮,直至夜上三更才被醉醺醺的衡野君放过。
如今在魔界继续寻找线索是不可能的了,从他们被衡野发现的那一刻起,就注定空手而归。
姜灼衣决定等明日一早就向衡野拜别。
相比最后和衡野发生冲突被囚禁在魔界,还不如趁还没和他撕破脸体面地离开,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这一点道理她还是懂的。
于是姜灼衣和沈如风各自回到忘忧居自己的厢房,等待着明。
然而,她刚和沈如风分开,就在竹廊上撞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是一位高大的男子,身姿挺拔,手执一把象牙骨折扇,唇一双桃花眼总是带着几分不羁神色,唇红齿白,风度翩翩,倒极衬这周围的竹林色。
“是你?”
“是你!”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卫庭珩暴跳如雷:“就是你!你居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吃我一掌!”
罢,一记狠厉的掌风淬着法术袭来,姜灼衣不紧不慢地躲过,凤眼微眯,啧啧道:“五百年过去了,没想到还是这么弱,你是不是这五百年间从来没有修炼过?”
卫庭珩一听,更加火冒三丈,五百年前他刚从人间渡劫回来,才喝了孟婆汤,意识都还没恢复,就被这个女人套上头套抓到一个黑屋子里挨了顿黑打。
他当时又生气又莫名其妙,心想自己究竟得罪谁,这么大的仇,把他抓来一句话不就开始揍他,没想到等到他的头套被摘下,那女人看了他一眼,又把头套重新给他罩上:“不好意思,抓错神了。”
完,他还没来得及骂出声,后脑勺又挨了一棒子,昏了过去。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自己被五花大绑丢在南门门口,头上还顶着个大包,周围里三圈外三圈地站满了围观的神仙,简直就是他毕生的耻辱!
他只当是自己技不如人才遭此黑手,于是从那以后每勤勤勉勉地修炼法术,发誓自己有朝一日再遇见她定要她好看,没想到,再遇到她时,自己居然被嘲讽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卫庭珩气沉丹田,狂暴的法力在半空中结成一只周身雪白的猛虎,铜铃大的眼睛怒视着姜灼衣,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看来我错了,这五百年还是修炼了一些,只不过放出只白猫是怎么回事?瞧不起我?”姜灼衣挑眉。
卫庭珩一听恨不得把姜灼衣撕了:“这是白虎!!!虎!!!”
“白虎?四大神兽的那个白虎?”姜灼衣微微惊讶。
见姜灼衣面露惊色,卫庭珩有些得意道:“哼,算你有眼光,白虎已与我结契,识相点的就赶紧跪下给爷认错。”
“啧啧,还跪下来认错,你娘没教过你对长辈要有礼貌吗?屁孩,只不过结了个形契,能借用白虎之力而已,实契都没结,还在这里嘚瑟。”姜灼衣抱臂倚在竹廊上懒洋洋道。
她今晚喝了几坛桃子酒,有些微醺,显得更加慵懒了。
“屁孩??你!”卫庭珩气结,恨不得冲上去和她打一架。
姜灼衣歪着头看向他,微醺的脸红扑颇,眼角的泪痣衬得整个人妩媚又可爱:“不是吗?以我的年岁,你都可以叫我祖宗了。”
卫庭珩冷哼一声:“口气倒不,你究竟是谁?当年为何无缘无故抓我?”
单凭她一眼就能看出自己和白虎尊者结的是形契,他就知道此人定不简单,至少修为绝对是全方面碾压他的。
而且就在刚刚,白虎尊者通过契约之力向他心灵传话,让他不要招惹这个女人。
虽然他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以解心头之气,但是既然白虎尊者都主动放出话来了,他就暂且放她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