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中,那是一张知性成熟的脸,绝不是学生,当然,她确实不是学生,她是心理咨询室的老师,也是马院学工办主任,夏束束。
这一瞬间,杨浩的心陡然加速,砰砰砰跳个不停。
封存心中的记忆开始渐渐苏醒。
杨浩直勾勾地盯着夏束束,虽然有些不礼貌,但他确实在这一瞬间呆滞了。夏束束今年才28岁,未婚,穿一件简约的白色衬衫,衣领整洁,袖口恰到好处的露出她纤细的手腕;下身搭配一条深蓝色的直筒裤,给人一种既干练,又不失女性的柔美。
遥记得当年,杨浩第一次见面,是在心理咨询室,和夏束束聊了20分钟。大一的时候,军训结束后,各学院都随机抽了10名学生,参加心理咨询访谈,那时杨浩因为陈小曼的事,有些患得患失,甚至是抑郁,幸得夏束束开导,那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夏束束后来关心学生,又多次私下找杨浩沟通,她比杨浩整整大了十岁,就好像一个贴心大姐姐,总是能找到切入点开导杨浩,他们是师生,亦是朋友,无话不谈,可以说夏束束是看着杨浩从一个内向大男孩成长为阳光大男人的。
夏束束31岁才结的婚,杨浩毕业两年后,那时,据说夏束束的老公在外面有人了,有一次杨浩恰好在酒吧邂逅了买醉的夏束束,听她谈起生活的一地鸡毛,以前是杨浩说,她听;那一晚,互换了身份,他们聊了很久,后来在酒精的催发下……总之是一个荒唐的夜晚。
再后来,陈小曼出轨黑哥,杨浩也成了孤家寡人,没日没夜的买醉,自甘堕落,用烟酒麻痹自己。
夏束束听说了这件事,主动来开导杨浩,(当时她已经离了婚)
中间发生了许多事,付费剧情,知道大家不喜欢,这里就一笔带过,总之是没羞没臊的一段时间。
有一天,杨浩看着躺在自己怀里快睡着的夏束束,半开玩笑道:“老师,要不我们凑一对吧,我养你。”
夏束束笑着推辞,说:“可惜我太老了,小弟弟,下辈子记得早点认识我。”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往事历历在目。
犹在昨日。
所以,再次见到夏束束,杨浩一时间有些恍惚。
“诶,同学?”夏束束看到杨浩发呆,轻轻唤了一声。
“哦哦,老师你好,有什么事?”杨浩回过神,收回思绪。
夏束束有些不好意思,指着后备箱里两捆书,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杂物箱,里面杂七杂八是些文件夹,“你是男生,有力气,能帮我一起拿回综合楼吗?”
杨浩看了一眼,两捆书,大概也就六七十斤。
“行,小事。”
杨浩走过去就把那两捆书抱起来。
“不用拿那么多,我帮你拿一些,不然太重了。”夏束束本意是想和杨浩一人拿一半,至于杂物箱的材料,再拿一趟就是了,没想到杨浩这么利索。
杨浩无所谓地笑道:“别说这也就六七十斤,就算是一百零四斤,我抱着上楼也不带喘气的。”
夏束束脚下一软。
她抱着那杂物盒,有那么一瞬间,她看着走在前面杨浩的背影,觉得似曾相识。
一路无话。
夏束束的办公室在四楼,她抱着二十来斤的文件,都有些喘气,可杨浩脸不红心不跳,连气都不带喘的,夏束束感慨年轻真好。
没办法,年轻就是这样,别说区区六七十斤的书,哪怕是去犁二亩地,那也不在话下。
“就放桌上就行。”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