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给我仔细的搜!一个角落也别放过。”
董重带着一群禁军闯入了袁绍的府邸,门房根本拦不住,也不敢拦。
袁绍急急忙忙走出来,对那名将军说道:“董将军,你这是做什么?”
“袁公子,抱歉。”
董重皮笑肉不笑的说:“我也是接到了上头的命令,希望你配合一些。放心,道理我都懂,也就意思一下。”
袁绍满脸晦气,你这是意思一下?翻箱倒柜不说,都有要拆墙的意思啦!
但他又不能发作,他的家世显赫不代表他的地位显赫,只能看着禁军将府里闹得鸡飞狗跳。
袁绍的府邸虽然不小,但也架不住禁军人多,不多时就已经搜查完毕了。
董重没有找到想要的人有些遗憾,不过军卒们却翻出了几幅盔甲。
“董将军,这就不必了吧?谁家还没点私藏啊?”
袁绍见董重看着铠甲眼珠乱转就知道不好,急忙解释着盔甲的来历:“这都是古董,我家祖上留下来的,就是个念想。”
董重嘿嘿一笑:“袁公子恕罪,我也是奉命行事。听说有党人潜藏在您府中,所以我就带人来抓了。我来总比让蹇硕来要好得多,你说对吧?”
“既然没有,那就恕我不远送了,哼!”袁绍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董重也带着人走出了袁家,他不着急,时间有的是,早晚有一天会让袁家为他叔叔陪葬。
董重这边刚走,袁绍就派人去找袁滂了。袁绍府邸里党人很多,这要被搜出来不久完蛋了?
而且袁绍最近在谋划一件大事,如果这件事成功了,将会为袁家带来源源不断的财富收入。
袁绍盯上了王弋手里晒盐的技术。
知道这件事的不少,宦官那里人多嘴杂,王弋和他们的交易难免被透露出去。
而且正是因为这件事,宦官那里也吵得不可开交,就连一向共同进退的张让和赵忠也出现了分歧。
赵忠的意思很明确,盐这个生意很烫手,他准备第一批盐二八分,以后都是五五分。
他确实贪,但是他并不疯狂。
王弋出手不凡,做人做事也够敞亮,该让的利益还是要让的,这样以后有大生意人家才愿意带着自己玩儿。
张让却不这么认为,他根本就没有将王弋放在眼里。张让打算做掉王弋,直接将晒盐的技术全部拿到自己手中。什么二八、五五?全都是他自己的。
其实这也不能怪张让,出身社会底层本来就没什么见识,骤然获得庞大的权力让他空前膨胀,这些年没什么对手也在不断刺激着他野心的生长。
蹇硕在一旁沉默不语,心道先生这次可是有失计较了。
蹇硕虽然尽量让自己的存在感降低,还是有人注意到了他,赵忠不动声色的看了他一眼。
宦官们的会议不欢而散,由于没有达成共识,王弋侥幸躲过一劫。
赵忠此时心中有一个疯狂的想法,并且准备实行这个计划。
他找到蹇硕,让他弄了一套禁军的衣服,胆大包天的赵忠居然打算将刘宏偷偷带出皇宫,让刘宏和王弋谈一谈。
他准备让刘宏拿大头,自己和王弋再分剩下的。张让?哼,让张让喝风去吧!没有脑子的东西。
无论从什么角度蹇硕都不能答应这个要求,然而赵忠却拿他挑唆张让去找董太后对付袁家为由,不听从就告发他。
蹇硕没办法,只得听从赵忠的安排,两人蛊惑刘宏微服私访。
刘宏也是浪催的,受不得宦官的撺掇,很痛快就跟着赵忠蹇硕两人走了。
蹇硕藏了个心眼儿,他也不知道王弋将射声营练到什么程度了,于是带着刘宏先去其他四营溜达了一圈,命令蹇丰赶紧去向王弋报告,就是装也要装的威武一些。
出了宫门刘宏对任何事物都感觉新奇,看到什么都想去问一问。
赵忠哪能让刘宏在这里浪费时间,示意蹇硕加快速度,正事要紧。
蹇硕心领神会,带着刘宏逛了一圈北军。
刘宏的脸色十分难看,即便是他也知道这样的军队根本打不了仗,已经很想回去了。
“陛下,还有一营是新任王校尉的射声营,我们不去看看?”蹇硕一语双关,他相信刘宏能听得明白。
刘宏也确实听明白了,示意蹇硕带他去看看,要是王弋的射声营也是这种程度,那就说明大汉军队的根已经烂了,他准备着手创建新军。
原本刘宏以为射声营和其他营都差不多,直接就能进去。结果还有相距很远的时候他们就被一队手持弓弩的士卒拦住。
“站住!军营重地,闲人免进。退回去。”伍长手持劲弩指着蹇硕,示意他们回去。
赵忠见状摸出一吊钱说:“我们是王校尉的亲属,小兄弟拿着,让我们过去。”
“站住!站在这里不要动!”
伍长后退一步喊道:“孙四,你去回大营汇报声问问该怎么处理。”
“是。”一名军卒答应一声,收起弓箭跑开了。
蹇硕松了口气,看来先生是明白了他的意思,这就很不错。
可马上他就不这么认为了,因为他在路上看到自己干儿子蹇丰骑马狂奔而来。
蹇丰也是有苦说不出,他接到蹇硕的指示刚准备出发,执金吾袁滂不知道抽什么风,召集了所有禁军统领一顿狠骂,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邪火。
王弋正在和王越攀亲戚,他也不知道自己哪句话没说对,反正王越哭的是老泪纵横,止都止不住。
听到军卒来报说外面来了自己的亲属,如蒙大赦般跑了出来,带着典韦亲自过来查看。
当王弋看到蹇硕和赵忠的时候就知道不好,再看车窗口刘宏那张脸心道晦气。
刘宏招手直接让王弋上车,笑着对他说:“最近过得如何?”
“陛下……”
“无需唤我陛下,叫我姑父就好。”
刘宏打断了王弋:“军营很苦吧,唉……我也是没办法,等我找个机会让你出任尚书,到那时住在洛阳城里就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