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宇冷冷得看着在人群中歇斯底里的那个鲜卑使者,看样子,这次是由他领军,蕞尔鼠辈!路宇不由得哼了一声。
轮廓分明的脸庞一阵阵扭曲,孛儿帖不住的咆哮着,
“这些贼汉人!!奸诈...”
骂了没几句,孛儿帖直感觉心里一阵凉意,自己刚才领兵来追,只当是平时追击汉人那样,浑然没有顾及阵型,此时上千胡骑已经窝成一团,东南西面已经被汉军层层围住。
这种局势下只有率军北撤,但是由这些汉军的坐骑来看,之前恐怕是故意示弱。真正跑起来,自己这千把人未必能全身而退,但也好过全军覆没。
想起乌恒发怒时的恐怖手段饶是孛儿帖也不由打了个寒颤,回去受处罚,总好过身死。
罢了,能跑几个是几个吧,孛儿帖大声喊着撤兵的命令,但是周围闹哄哄的场景已经把他的声音给完完全全遮掩住了。
孛儿帖后撤的命令只有四周的亲卫都听见了,其他胡骑由于都正处于闹哄哄的状态,对于主将的话,一句也没能听见。
正当孛儿帖大声叱令身边的人时,一阵密集的脚步声穿过层层的胡骑传来,
“咵”“咵”“咵”
两千精锐的步卒整齐划一的步调,犹如一只鼓槌,有节奏的敲击着大地
孛儿帖闻声骇然回头望过去,随即面如死灰,
近两千汉军步卒列成战阵小跑着围住了包围圈的北面,簌簌寒风中,数百盾兵双手持盾顶在最前面,无数手持长矛兵的汉军林立在盾牌兵身后。
如果说刚才还有一线生机的话,此刻就已陷入绝境。
数倍于己的汉骑,再加上围住自己后路的这近乎两千的汉军步卒,孛儿帖心如死灰。
闹哄哄的胡骑不出片刻就安静了下来,看着四面八方不断逼近的汉军,不少鲜卑胡人虽然脸上依然露出各种凶神恶煞的表情,但却明显感觉自己口舌发干,粗壮双手微微有些发颤。
以往不是没有对阵过数倍于己的汉军,最后都能够全身而退,甚至还能找机会反杀。但那是在辽阔的草原上,自己的骑兵优势能发挥到最大。
而现在,自己一干人被围在这里,对面的汉军似乎也和以前的汉军有些不一样。
颍川军结阵而来,包围圈越缩越小,虽然数量是胡人的数倍,但是一点杂声都没有发出,只是各阵的各级队长不断嘶哑着嗓子,嚎着口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