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欣跳跃的林湘消停下来,疑惑回头。
“茯苓妹妹不是璃月宫中人,为何一直称呼公子为师兄呢?”
咀嚼地瓜的小嘴忽然僵住了。
“师兄?我喊师兄师兄了吗?”
“脑袋···脑袋有点痛!”
一股钻头噬脑的疼痛让茯苓忍不住抱头抽搐,林湘立刻向前搀扶,将娇小可爱的身躯揽入怀中。
“你没事吧,茯苓妹妹!?”
茯苓甩甩头,那股疼痛减轻了不少,“没事···”
“我隐隐约约感觉发生了什么,所以我们才留在师兄身边···不行,师兄说得对,我得替他记一些事情,我总感觉忘记了什么!”
“这里太奇怪了,咱们不提修仙的事情了好吗?”林湘揉捏茯苓的额头,掐出了几个深紫色的星星印。
每次她头疼时,阿娘都是这样捏的。
“嗯···”茯苓有气无力地点点头。
“那你这次要和我们一起下山吗?”
“不跟着师兄,我怎么知道他忘记了什么。”
“也是···你真好,还有理由守在公子身边···”林湘低沉一句,声音轻得如同在心中低语。
屋外雪停了,细长冰棱整齐地垂挂在小苑屋檐下,晶莹剔透,阳光映照下,冰棱闪烁着耀眼光芒,熠熠生辉。
翌日,林湘起了个大早,将竹苑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遍。
扫视整洁简易的小屋,她安心笑了笑,手持扫帚,自庭院铺好的青石板路开始一直扫,一直扫,直扫到入山口的石阶处。
“啊~~”徐然接连打着哈欠,漫不经心地步入前庭。
腰间只有战场中那柄煞气冲天的长剑,梅姓将军的尸体被安置在天陵,陵墓下只有严冬,尸体覆盖的冰层不会轻易融化。
茯苓背负箱笼,里面装了满满的竹简,以及一把刻字用的尖刀。
按照她的说法,纸张易碎,刻于竹简上总归保持的时间要长一些。
扫雪的林湘也从山下爬了上来。
“行了,都收拾妥当了,下山吧。”
“嗯!”两位少女郑重点头。
安宁县,郊外田野挖掘得沟渠填埋完毕,大雪覆盖下没有丝毫痕迹。
徐然回望整座雨花谷,黑肉勾勒的地界依旧清晰无比,那巨大的蛞蝓怪物依旧在缓慢移动。
“又扩散了,兴许隔壁县域会是下一个安宁县吧。”
徐然踩了踩脚下松软泥地,只将厚实的雪踩塌了下去。
街口石匾孤零零伫立风雪,本就萧条寂寥的街道此刻更为空荡,沿街没有一个摊位,更不用说吆喝声和过往的行人。
徐然临时找了处客栈住下,要了间三楼靠街的房间。
安宁县来往人员稀少,客栈也是勉强营生,整间房布局陈设简单,一床一桌一木椅,连多余的绿植都没有,破旧木床不设承尘,没有遮羞的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