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王络帆有所回应,头顶上颗颗悬空的浮空球散发起束束荧光。
“陛下自便。”王络帆这才反应过来,说的姗姗来迟,又或者说,汉武帝根本不在乎王络帆的回应。
霍去病见面前的汉武帝政务繁忙,刚想招呼王络帆请辞退下,就看见他又低着头一言不发,瞬间恨铁不成钢起来。
“陛下,卑将携他先行告退了。”
霍去病微侧过头,身后的人刚想跪下俯首,汉武帝就淡然道:“你先去吧,我与他单独聊聊。”
王络帆身子一顿,心中的紧张遏制不住。
霍去病低声私语着,默默退下,“窝里横,拿出你之前怼我的气概来。”
气氛陌然,陷入了诡秘的安静。
王络帆低着头时不时微微抬起,观察着台上的皇帝。
他比当初成熟了很多,坚毅挺锐的脸庞上没了稚嫩。
仿若黑洞的眼眸掀不起任何水花,就像已经放开了手脚的“深渊”,令人不敢直视。
一个个被处理完的「竹简」黯下,随后变小,被降落的浮空球“吸入”进去。
这里还真是又“落后”又先进的,王络帆思绪飘忽。
看样子,这种「竹简」估计是由「光」和「空气」的各种微观粒子组成,并非是竹…。
“霍去病说,你之前见过朕,是吧。”
冷不丁地一句话瞬间将王络帆拉回。
“是的,陛下。”王络帆意简言骇,生怕言多必失的过错落到自己头上。
倏的,殿内又恢复了安静。
王络帆根本不知道面前的这位皇帝在想什么,虽说君心难测,但他还是决定试探一番。
“陛下,若有想明之事,我…或可解慰。”
“朕不想,亦不需要,你…也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汉武帝表现的无比平静。
王络帆眼眸垂下,面容平淡,“是,陛下。”
“你以为朕会问你什么?”
汉武帝突然平和下来,因为御案上空闲了出来,“是我大汉国祚能否千秋万代?是我能否永寿长生?是匈奴,何时为我大汉所灭?”
“我…不知。”
“不妨猜猜~。”汉武帝手指轻扣在御案上,寻找着乐子。
“无论问什么都无所谓,因为陛下并不信任我,陛下相信的只不过是霍去病兄长。”
“倒还算有点胆气,敢如此与朕说话,只是你有何资格叫霍去病兄长?”
王络帆抿着嘴,头突然抬起,“陛下大可不信我,但陛下信他,只要他信我便可。”
“你有一点说错了,朕无所谓信不信任谁,朕可以上一刻“信任”谁委以大任,也可以下一刻猜疑谁赐命以死,朕…。”
王络帆突然胆大的破了天荒打断他,“陛下只信任自己,也就是信任所掌握的权利。”
汉武帝也反常的轻笑了起来,“是啊,没错,这样才对。”
“陛下究竟想说些什么?”王络帆平静的脸庞下,卧着的是波涛汹涌的心悸。
“朕只想告诫你一番,你所知晓的【思维偏差】兴许会让你吃尽苦头。”
王络帆压住高速怦跳的心,还想再说先什么,“难道——”
“没有难道,历史重来不需要改变,也重来改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