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芬格尔瞪大了眼睛,“不是只有校长是‘S’么?”
“不只,不过不超过十个人。”列车员一边说,一边接过安燃的票划过验票机,绿灯亮起,声音是和刚才不一样的欢快音乐声。
“安燃?”列车员的眼睛再一次瞪大,“看来这系统真的该更新换代了,你的阶级是‘A’,本应该两天前过来接你。”
“‘A’级!”芬格尔敲了敲额头,“看来只有我一个人是真农奴。”
“快上车吧,靠站时间不长。”列车员说。
“我想问个问题......这真的是一趟正式列车嘛?为什么列车时刻表上没有它?为什么不准时到站?”路明非忍不住问。
“是啊,芝加哥市政府特批的,直通卡塞尔学院。列车表上没有是因为它是支线车,不定期发车,你知道那种从公共铁路走但是通往一些矿山和工厂的特别列车么?我们跟那些是一样的。”列车员的回答非常坦然,一点不卖关子。
他们跟着列车员走上月台,高速列车停在铁轨上,亮着刺眼的头灯。车是黑色的,流线型的车身,耀眼的银白色藤蔓花纹在黑色的漆面上展开,华丽如一件艺术品。唯一一扇滑开的车门外,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古德里安教授。
列车在漆黑的夜色里疾驰,隔着一张橡木条桌,安燃、路明非、芬格尔和古德里安教授对坐。车厢是典雅的欧式风格,四壁用维多利亚风格的花纹墙纸装饰,舷窗包裹着实木,墨绿色真皮沙发上刺绣金线,没有一处细节不精致。他们都换上了卡塞尔学院的校服,白色的衬衣,墨绿色的西装滚着银色细边,深玫瑰红色的领巾,胸口的口袋上绣着卡塞尔学院的世界树校徽。学院的裁缝从没量过他们的身材,却把衣服做得贴合无比,安燃翻开袖口,看见了里面用墨绿色线刺绣的名字,Ran.An。
“咖啡还是热巧克力?”古德里安教授问。他背靠着墙,后面是一幅被帆布遮挡起来的巨画。
“热巧克力。”芬格尔举手。
“没问你,要严肃,我是你的临时导师,学校指派的,这是新生入学辅导时间,”古德里安教授看着安燃和路明非,“你们也可以要一杯烈性酒什么的。”
“见导师……还能喝酒?”路明非不确定的问。
“他们只是会给你一杯东西帮你镇静一下,免得入学辅导中途你惊声尖叫。”芬格尔凑在他耳边说。
“有……有那么夸张么?”路明非缩头。
“比你想的……还要夸张。”古德里安教授低声说,“首先,很抱歉我来晚了,我在俄罗斯那边耽误得比较久;返回学院时才发现调度错误;还没接到你们;所以决定跟车来一趟;其次,学院要求每个学生参加入学资格考试,我们称之为‘3E’考试,不通过考试就不能录取,路明非你的奖学金也就暂时不能生效。安燃你的奖金等你入学后可以和施耐德教授确定。”
“但前提都是需要通过考试。”
“资格考试?”安燃问,他从来没怕过考试,但还是想知道这样的学院会考些什么,“是什么样的考试?”
“虽然也很让人惊恐了……不过好歹我的心脏经受住了考验。”路明非在一旁松了一口气。
“学校规定,考试内容不能提前透露。这里有份保密协议,你们签署一下吧。”古德里安教授递过一份文件来。
安燃看了看那份拉丁文混合着英文写的古怪文件,痛快地签上了字。这是他早已选定了的路。
等路明非签完字之后,古德里安教授小心地收起了文件,“作为一家在美国教育部注册的正规大学,卡塞尔学院一直致力于向有特殊才华的学生提供高质量的教育,并且推荐工作。我们的正常学制是四年,芬格尔这样学了八年还没毕业的是极少数。我校是古典的封闭式教育,所有学生必须住校,结业的时候,我们会颁发给你们正式的学位证书,但是很遗憾,本校的学位证书可能不能帮你们在其他大学找到对应的专业,所以如果你想研读硕士或者博士,还是只能选择本校就读。”
“你是说……不是正经学位?”路明非不确定的问。
“不,很正经,我校的学位绝对符合教育部的要求,我的意思是,我们的专业特殊,”古德里安教授斟酌着词句,“非常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