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师傅给的书信,循着上面的地址,胡骊二人来到了一户大宅门口。
轻叩门环,一位年逾六旬的门房缓缓打开大门,见门口站着两位年轻挺拔的道士,语气多少带了些疑惑。
“不知两位道爷来我徐府所为何事啊?”
胡骊接口道:“我师傅是贵府徐大鲁的叔父,听闻大鲁兄外出后杳无音讯,急派我前来帮忙,我在官面上有些门路,应该能打探点儿消息。”
说罢掏出徐夫人给师傅寄去的书信交于门房。
门房大爷口呼怠慢,让胡骊二人稍等片刻,急忙进府通报。
不多时,一位三四十岁的胖大夫人疾步赶来,对胡骊二人做了个万福,随即就带上了哭腔。
“两位师兄,可千万帮帮奴家吧,大鲁他眼看去福州两月有余了,音讯全无,奴家是实在没办法了才寻叔父帮忙。”
胡骊连忙虚扶了徐夫人一把道:“嫂子千万别多礼,师傅年纪大了,不方便前来,特地向我交办此事,大鲁兄的事情就交给我,我此去福州定然给嫂子一个交代。”
徐夫人抹了抹眼泪,将两人迎进屋内,对老门房交代道:“秦叔,去后厨嘱咐做一桌好菜,我给两位师兄接接风。”
胡骊心里一个哆嗦,原来是门房秦大爷当面,果真是一副有大福气的面相!
这徐府足有四进,除了梁柱等配饰因为害怕逾制不是如何华丽,其他装潢用度,无不说明这徐家生意做的有多大,再回想师傅那拮据的样子,胡骊差点儿想转身就走。
进正厅分宾主落座,徐夫人收敛心神,对胡骊讲起徐大鲁失踪的情形。
“那日夫君接了福州一个大单子,要订几十车茶油,夫君自是不放心,不仅亲自押运,还请了名动六州的福威镖局押镖,那福威镖局的总镖头林远图,号称打遍江南无敌手,长江以南六州地界,商队只要插上他福威镖局的旗子,就没有一个剪径拦路的强人敢往镖车上看上一眼。结果这一去两个月,莫说我那夫君了,就连一个押车的杂役都没回来,真是急的我没办法了,才想起夫君说的在峨眉山上有一个老神仙一般的叔父,连忙修书求援。”
长青子的心思根本没注意在徐大鲁的去向上,他猛地一拍桌子。
“一个押镖的,什么师门都不知道,也敢号称打遍江南无敌手,好大的口气,道爷我师承名门,苦练十几年,才靠本事搏了个三峡以西剑法第一,他这一说长江以南,不是把道爷我也算进去了,盈阳,我跟你一起去福州,会会这吹遍江南无敌嘴的林远图!”
胡骊赶紧拦住激动的长青子:“你是30岁以下剑法第一,咱还是谦虚为上啊长青道兄,你跟个太监置什么气,再说他那师门来头可也不小,这林远图还俗前是南宗莆田少林寺渡字辈的高僧,咱和他比差着辈分呢,让一步不寒碜。”
胡骊这些时日对这个心思单纯的兄弟好感甚佳,想起原著中他就是因为比剑输给林远图,回山后一直咽不下这口气,36岁就英年早逝了,虽说现在他才二十几岁,但是胡骊还是想尽早解开他的心结,以免走上宿命之路。
长青子一愣问道:“啥?怎么又和尚又太监的,兄弟你展开说说。”
胡骊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知道林远图是南少林的和尚还能圆的过去,这太监怎么解释?刚才一激动说漏嘴了。
“我那意思是他虽然还俗,但依然谨遵佛家那不娶妻的规矩,这不就是个活太监吗,别管怎么说,他都是咱师傅那一辈的人,多吃那么多年饭,多练那么多年武,比咱厉害那么一点不是正常的吗,等你我三十多岁,指不定道兄已经是打遍天下无敌手了也说不定。”
长青子脑子直,此时已经沉浸在胡骊给他画下的辉煌未来中,早将林远图抛之脑后。
“嫂子,既然已经了解了大鲁兄的情况,请嫂子给我们个福州那边订货方的商号地址,事不宜迟,莪们这就出发去寻。”
那徐夫人一边推说饭菜已经准备停当,一边对胡骊道:“定货的人拿着浙江巡按御史胡大人的条子,说奉的是备倭都指挥使司俞大猷将军将领,咱这可是正经官营的生意。”
胡骊这不是第一次在这个世界听到俞大猷的消息了,他咧嘴一笑,自己这100神性点花的是越来越觉得值,按自己那便宜老爹的说法,咱可是俞总兵的师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