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兀度仁蚌没动,其他四个青年一齐上前,就要把小和尚驮难制住。
这小和尚就是再单纯,此时也看出在场的人不怀好意。
只见他拉开架势,僧袍下的小腿轻摆,脚尖搓踢在了离他最近的青年的迎面骨上,就听得一声脆响,那青年立刻痛呼起来,然后翻倒在地,不住的滚动。
胡骊看的一愣,这小和尚身高不过一米三、四左右,体重看上去也就七八十斤,刚才轻描淡写的一抬腿,居然就踢断了一个成年人的小腿骨。
剩下三個青年也不敢逼的太紧,纷纷从身上抽出短刀。
吐蕃被大元征服近百年,很多习惯已经被同化,身上经常随身带着两三把刀,长短不一,各有其用。
小和尚赤手空拳,对付三个身高臂长且手持利刃的成年人,不免力有未逮,不多时,身上已经被划了一刀,幸亏是冬天,棉衣较厚,没有伤到皮肉。
但一招落了下风,小和尚便处处被压制,这小和尚功夫偏向小巧腾挪,出招多以手指点戳,出脚搓踢为主,碰上身高臂长大开大合的打法,只能指望贴身进去。
但三个青年有地上被踢断腿的同伴那前车之鉴,谁都不贪功冒进,小和尚刚刚贴近一人,另外两人就从背后挥刀牵制,不多时小和尚已经满头大汗,动作也慢了下来。
趁着小和尚攻向正面一人,背后一个青年突然抢上前一步,刀举过头顶就要对着小和尚后脑勺砍下。
只见那小和尚也不回头,猛得发力踏着玄妙的步伐,往后急退三步,后心就贴在了青年的怀里,两人就像泰坦尼克号里的杰克和肉丝,前胸贴着后背,那青年手里的刀一时竟然砍不下去了。
小和尚退进青年怀里,胡骊的视线被青年背影挡住,一时看不到小和尚的动作,只见那青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其他人居然也像被定住一般。
就在胡骊心急如焚,想知道小和尚做了什么时,那挡在胡骊眼前的青年竟缓缓倒下,看的胡骊倒吸一口凉气。
那青年倒下,露出小和尚的背影,他右手从自己的左耳边穿过,向后点出,手指上还带着一缕鲜血!
而那倒在地上的年轻人,心口位置正向外殷殷地涌着血,人已经没了动静。
这小和尚急退间点出的一指,竟然像热刀戳黄油一般,隔着厚重的棉袄皮裘,点破了青年的心脏。
大厅里七人倒下两个,只剩两个持刀的青年在和小和尚对峙,兀度仁蚌早已拉着断了腿的青年,和那老头躲到了大门外。
小和尚此时也气喘吁吁,他见自己重手杀人震慑住了场面,缓缓退到佛像前的供桌旁,从怀中掏出一本金皮封装的册子,对门外的查乍头人晃了晃。
“这易筋经是佛家圣典,师傅说要修习此功,要么佛法精通,要么福源深厚,不然就算天资再高,也难有寸进。”
那查乍笑着道:“小法师,我虽然没有精深佛法,但你只身一人来到我的家里,又带着这神功秘籍,可不正代表着我福缘深厚吗?”
小和尚语带悲凉:“这吐蕃全境,处处是人吃人,佛光普照间,难平龌龊事。只怕是再无一个愿意塌下心来精研佛法,普度众生的人了,而说到福源,如果福源应在你等卑鄙之人身上,那哪是福源,不成了天下的祸患了吗!”
兀度仁蚌此时忍不住插嘴:“你个小秃子,死到临头还这么多话,是觉得你还有什么活路吗?你偷偷进寨,谁都不知道你来过我们家,只要把你杀了,对黄教装作从没见过你,谁知道神功落在我们父子手上?到时候你这一身细肉,我都给你炼成人油,供奉在佛前,感谢他赐下的天大福源!”
胡骊忍不住腹诽:人家兀度仁蚌的身份才应该值1600神性点,小和尚明明天胡开局,自己玩儿成这样,藏家密教嫡传被炼成人油灯,这不会就是藏密排油的品牌故事吧!
小和尚朗声道:“我今日已无活路,愧对大轮明王,愧对全寺僧众,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让这佛门神通落在你等手中!”
说罢将手中经书往佛前供奉的长明灯上凑去!
查乍一声惊呼:“快阻止他!”
两名青年还在犹豫,兀度仁蚌却像是鬼迷了心窍,快步冲上前去,夺过其中一人手中的刀就刺向了小和尚。
胡骊也差点儿跳起来,这可是易筋经啊!金老先生修改前的版本,什么本事没有只会当舔狗的游坦之随便练练,就成了绝世高手,你个败家子说烧就烧?要知道你这一烧可就把你1600的身价烧没一半啊!
小和尚就等兀度仁蚌上前,他双手急出,点向兀度仁蚌胸腹,竟是想擒贼先擒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