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出了宪兵的办公楼,墨梓安对二人敬礼道:“对不起,长官,连累你们了。”
“不,墨梓安。”
杜匙拍了拍墨梓安的肩膀,把墨梓安的手按了下去:“这件事其实不怪你,是有人在鸡蛋里挑骨头。”
“没错。”
沈一一边往前走一边道,“今天这件事不是冲你来的,你也不用在意,不过有一条说得对,纪律就是纪律,这一点没得说,你也不要有怨气。”
“坚决执行处罚命令。”墨梓安立刻道,“深刻反思自己。”
“嗯,你能有这个觉悟就好”
沈一点了点头,“期待你明天实弹射击的表现,惩罚我会酌情安排的,你先回去睡觉吧,我和杜匙还有话要讲。”
“是。”
等回到宿舍,屋里几个人全都没睡,三双眼睛全都看了过来。
韩大福一个闪身蹦跶到了墨梓安跟前,由于已经熄灯,不得不压低了声音问道:“喂,你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
墨梓安低声答道,“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了,警告一次,扫几天马厩。”
“呼……那、那就好,没有处分。”魏茹长出了一口气,“原本守则上说,要记处分一次和10军鞭的。”
“哼,感觉这就是找茬的啦……”卫樵皱着眉头道。
“嘘,阿樵,慎言。”
墨梓安赶紧制止了卫樵,而后道,“这件事不算大事,被人抓住了小尾巴没办法,大伙赶紧睡吧,明天可是第一次实弹射击。”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墨梓安自己躺在床上,还是忍不住去想,宪兵为什么搞他——
墨梓安到底不是真正的十七八岁的愣头青,他明白一切的一切都有原因,首先他不可能得罪宪兵,自己刚进入军校也不可能得罪什么人。
所以或许就如沈一所讲,今天自己只是一个引子罢了。
但如果宪兵隔三差五来这么一下子,那将会是一个非常头疼的问题,毕竟人家专管纪律,就是天天查,理论上你也不能说什么。
别的墨梓安真不怕,但这件事着实令他有点犯愁,事实上这也是成年人的弊端之一,想得太多,以至于晚上有些睡得不踏实。
迷迷糊糊到了后半夜,墨梓安朦胧间听见了一声闷雷。
……
第二天,清晨,大雨滂沱。
起床号准时吹响,整个教导中队直接在雨幕中列队,静静肃立。
沈一从楼内走出,却没有升起属于独属于【灵武者】这一层次的以太盾,更没穿戴任何防雨用具,而是和众人一样,与这漫天之水融为一体。
“诸位袍泽,今天天气不错!所以沈某临时起意,咱们加个项目,十里(五公里)山间越野!负重急行军!大伙说好不好?”
“好!!!”
“不错!是这个劲头儿,各小队主官现在带着人去领圆木!待会儿谁有有一个掉队的,谁的小队今天不许洗澡!”
“是!”
……
芒山边缘,位于军管区的山间土路在瓢泼大雨间开怀畅饮后,变得不再那么尽职尽责——泥泞而湿滑。
某处早已蓄满雨水的坑洼猛然踏过一只厚底的作训靴,本就不多的积蓄瞬间挥洒一空,伴随着水滴迸溅,一只只作训靴轮番踏过,直到将此处不起眼的坑洼踏平,留下了互相叠加的鞋印。
沈一跑在最前面,整个队伍的速度并不比晴天时慢。
很快,随着体能快速下降,越野也来到了后半程。
“啊!”
韩大福惊呼一声,身体失去了重心,好在这一次没有要求队形,跑在旁边的墨梓安赶紧伸出一只拉住了她,可谁知墨梓安在一瞬间也脚下一滑,一同摔倒在地。
“啐……”
墨梓安吐了口嘴里的泥水,拉起了韩大福,“大福,还好吗?”
拜大雨所赐,土路变成了泥路,湿软的泥土起到了缓冲作用,韩大福用手抹了把脸,摇了摇头。
人有所长,必有所短,韩大福亦是如此——圆木跟她娇小的身躯本就有些不成比例,她的以太水平也并不出众。
而且墨梓安还清楚地知道,韩大福的武者传承虽然正统,练得也很扎实,但前期的营养……恐怕不太好。
体现在肌肉和筋骨,墨梓安作为习武之人一看便知。
说实话,韩大福能坚持到后半程都跑了一半才跌倒,墨梓安早已在心里给她竖了一个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