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疫病一事,萧鸣山、伍文昊和朗清宁也从其他角度提出了几种可能。
当提到是否要传信回京城多做一手准备的时候,燕辰瑜阻止了他们。
“今日之事已经有人将消息传回京城了,但这些猜想只是我们的猜想。”燕辰瑜将视线转移到了元一的身上,“今日陈管事已经将统计好的物资册子交给我了,元一,我需要你回京一趟,我有话要你带给小莲和镇国公。”
元一点头。
“先头几次都有药材跟着粮草一起送到乾州,但如果事情真如我们设想的这般,那这些药材怕是远远不够了。”
“子尧你待会儿将对疫病有效的药材列个单子,让元一捎回去。”
“好。”
等几人商议完,已是深夜。
躺在床榻上的燕辰瑜望着帐顶,身体的疲累与精神的亢奋让她有些折磨。
最后疲劳大过亢奋,她还是睡着了。
就如萧鸣山所言的那般,商议后的第五日,高恒出现在了乾州大营中。
根据镇国公的描述,在燕辰瑜的想象中高恒应该是一个斯文败类的样子。
但万万没想到,年过四十的高恒温文尔雅,谦卑有度。
这样的一个人应该在学堂做夫子教书育人,而不是在战场上做军师。
燕辰瑜想到镇国公说到高恒时那咬牙切齿的模样。
恍然大悟。
看来是他早年被高恒坑了一把,才会如此记仇。
镇国公的确说过让燕辰瑜同高恒学学的事,但他没想过燕辰瑜会同高恒的关系变得那么好。
那么他们好到了什么程度呢?
好到燕辰瑜甚至学到了高恒的精髓,再到后来镇国公被燕辰瑜坑了一把的时候,直呼他们二人狼狈为奸的程度。
高恒的本事不容置疑。
他不过到营中三月,就将潜伏在营中的老鼠给诈了出来。
手段的狠辣无情,与他的外表气度毫不相符。
看着被押走的细作,燕辰瑜想到萧鸣山应当不会再落得上一世那般,在沙场之上被细作暗算,而抱憾离世的悲惨结局了。
燕辰瑜轻叹一口气,只愿一切顺遂。
熟悉的海东青在大营上方盘旋,最后落在了燕辰瑜的肩上,海东青吃得好长得壮实,压得燕辰瑜肩膀一垮。
海东青倒是机灵,稳住身子没让自己掉下去。
得亏穿着铠甲有肩甲护着,不然这肩膀早就被海东青那锋利的爪子给戳几个血洞出来。
不过看在难得有动物如此与她亲密,燕辰瑜也就随海东青去了。
取下海东青身上绑着的信筒,从里面抽出一卷小纸,展开是元一的来信。
【摩厉以需,景年而至】
“嗯?”
燕辰瑜嘶的一声,将手中的小纸张翻来覆去的看了一圈,上面就只有这一句话。
“怎么了?”
听见燕辰瑜发出的声响,在一旁的高恒凑了过来。
和燕辰瑜一样猜测庆国会让潜伏在乾州城内的人去引发疫病的高恒,自是清楚燕辰瑜的计划。
知道防疫和治疫的那些药材会从京城运送至乾州一事的高恒,在看到景年二字时,稍加思索后说出了自己的推断。
“摩厉以需,景年而至……景年,这是安排了宋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