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左侧,是一个脸上有着刀疤的壮汉,身形高大,就像是一只巨熊,眼神不算清澈,却足够愚蠢。
在他右侧,是一个五官普通的年轻人,此时,正低着头在整理腰间的横刀。
“陶乐言,你居然能完成任务?”
钱丰笑嘻嘻地说道。
“你以为我会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不不不……”
他摇摇头,收住笑容。
“这七星草是顾大华给你的?还是王顺德?”
“姓佟的老匹夫丢了位置,那么多人下台,没下台和你老爹还有交情的就这两位……”
他盯着陶乐言,眼神就像毒蛇。
“就算这些人帮你,那又如何?”
“帮得了你一时,帮不了你一世,何况,人情这玩意,用得多了,终究会耗尽!”
钱丰抬起手,指着陶乐言。
“陶乐言,我吃定你了!”
“天王老子来了都救不了你,我说的!”
说罢,他哈哈大笑。
带着两个跟班扬长而去。
钱丰说了那么多的话,陶乐言一句话都没有回应,并非怂了,也不是没话说。
主要是懒得浪费唇齿。
说那么多有屁用!
终究要手底下见真章。
“呸!”
往地上啐了一口,陶乐言继续向前。
站在家门口,他正准备开门进屋,身后却传来了喊声。
“陶家小哥,留步。”
转过身,留着老鼠须的庶务堂杨管事的跑腿从街对面小跑着走了过来,脸上带着让人厌恶的油滑市侩的笑容。
他朝着街那边望了一眼。
“刚才那个人是钱丰,钱三郎?”
陶乐言没有回答,问道。
“管事,有事?”
那人也没回答,自顾自说道。
“听说你家和钱家三兄弟有矛盾?”
“当初,佟铁山将钱家三兄弟赶出柏庄,就是因为你家?”
“现在,钱大郎乃是战堂弟子,帮中红棍,又是四海武馆的内门真传,要知道,四海武馆的馆主是我们三帮主,钱家背景不小啊!现在,钱三郎好像是药房管事,他来找你麻烦?”
陶乐言没有回答,继续沉默。
“听说,今天你领了个麻烦差事,完成了没?没完成的话,可以找杨管事出头。”
“我们管事是庄主的亲信,在县城的时候,就跟着庄主讨生活,他老人家发话,就算是钱丰,也不能不给一个面子……”
“只要把你调离药房,钱丰就把你没有办法!”
那人盯着陶乐言,表情变得严肃。
“陶家小哥,现在,你考虑得怎样?”
“别说还需要时间,时间不站在你这一边,若是你拒绝了我们管事的好意……”
他笑了笑。
“话我就说在这里了!”
“现在……”
他再次盯着陶乐言。
“你怎么选?”
选?
选你妈!
陶乐言笑了笑,没有爆粗口。
“多谢好意,可惜,我没有给人当干儿子的想法,我怕我这样做,我那死去的老爹晚上会回来把我也拉下去……”
他这样说道。
“你确定?”
那人眯起眼睛,表情变得狠厉。
陶乐言笑容不变。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回避那人阴冷的目光。
“好!”
“很好!”
那人不怒反笑。
“陶家小哥,路是你选的,有个什么磕磕绊绊只能你自己消受……”
“我这就回去给管事回报!”
“希望,你不要后悔!”
说罢,他转身离去。
陶乐言看着他的背影,轻轻说道。
“我也希望你和你家主子不要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