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赫尔穆特望着奥利维拉,一时间颇有缚虎在山,胜券在握的感觉时,议事厅的大门传来了相当急促的敲门声。
被打断了节奏的他稍有不悦,但很快就调整好,和颜道,“进来。”
大门被推开,刚才那名给赫尔穆特带路的圣白袍神官有些跌跌撞撞的走进来,低着头,双手奉上了一份文件。
“这是什么?”赫尔穆特望着白袍神官,平淡问道。
“请枢机大人自行观看。”白袍神官的声音有些发抖。
“嗯……”眼看白袍神官的状态明显不对,赫尔穆特没有再坚持,而是取过文件,独自阅读起来。
只是,才看过两三行,他的脸色就明显有些沉凝起来。
等到最后,甚至有些脸色铁青的意味。
“赫尔穆特枢机,是什么坏消息叨扰到了你?”奥利维拉看着赫尔穆特的样子,语气明显轻松起来,“我们同为枢机,不知道……可需要我与你分忧?”
“那就不必了。”赫尔穆特挤出一抹笑容,“我刚才所说的事情,希望奥利维拉枢机能够好好考虑,我还有事,就先行告辞了。”
说完,赫尔穆特缓缓起身,离开了议事厅。
而一旦走出厅堂,他的脚步就快了明显不止一筹。
白袍神官紧紧跟随在他身边,等待着他的话语。
“报告到底是怎么回事?”等到一处略微僻静的地方,赫尔穆特终于停下脚步,略带愠怒地看向白袍神官。
“枢机大人,从奥利维拉枢机被您带离凛冬修道院后,我们派驻在修道院的人手就一直在向南推进。”
白袍神官看上去战战兢兢,但到底还是能把话说全,“按照计划,我们本应该和您暗中派遣在雪松镇盗贼团的那位‘殉道者’接上头……”
“但是他却死了?”赫尔穆特的笑容带上了些许有阴森的意思,“你告诉我,马克西姆已经为主献身了,是不是?”
“是,是……”白袍神官抖如筛糠,却只能不停点头。
赫尔穆特长出口气。
方才所见的负面情绪,就在这一口气的时间内,奇迹般地消失一空。
“那么,他为什么会为主献身呢?”赫尔穆特平静言道,“主告诉过我们,凡事皆需遵循道理,对不对,德里恩?”
白袍神官连连点头,但却连话都不敢说了。
他看得出来,眼下这个时点,赫尔穆特根本就不需要他的回答和判断,只是需要他这么个听众,来稍作确认而已。
“北境这个地方,自从当年他们的领主……消失,之后,就再也没有对能力者成规模,成体系的培养。”
赫尔穆特的语速越来越慢,“那么,在这样的情况下,马克西姆一个‘殉道者‘,怎么就会这么轻易为主献身呢?”
“德里恩,你应该知道,一位‘殉道者‘的全力爆发,会有多恐怖,对吧?”
“是……”白袍神官继续颤抖着回话。
“好,既然如此,是什么人,才能够让马克西姆也为主献身?”赫尔穆特转过头,注视着身边低头的白袍神官,“在北境这片地方,能有什么人?!”
说到最后,他终于有些怒气难制的意思。
“有……有,枢机大人。”白袍神官小心翼翼地接了一句,“北境的义军……如果他们纠合足够的人手,是有可能让马克西姆大人为此折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