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消息的阿必达只感觉头疼欲裂,急忙召回两个儿子商量对策。
“这有什么好想的,川陕之地白莲教、天地会、哥老会之流多如牛毛,此时叛军都还没有剿灭,大伯带着一艘船就敢沿江乱窜,出事再正常不过!”那彦宝对阿迪斯的为人多少有些不屑。
阿必达叹了口气,说道:“你大伯怎么样,咱们没什么好说的,现在的问题是这件事情对咱们家的影响,那可是一条同安战船啊。
上面不但各种甲胄刀兵完备,还有无数火枪、火药,更是还有十门大炮,这要是被叛军得去了,出现在战场,只怕陛下每看一次军报就会记恨咱们家一次。
这可如何是好?”
“阿玛不必太过忧心,今上圣明、仁慈,不会为了此事牵连咱们家的!”那彦成笑道。
如果说满清硬要找出一个好皇帝,那非嘉庆莫属,他的庙号就是一个仁字。
嘉庆帝为人宽厚、低调,崇尚节俭,不制造冤假错案,遇到委屈也不迁怒别人,勤于政事,任劳任怨,并且严厉禁止鸦片,不但不准买卖,而且连种植都不允许。
可惜成也仁败也仁,如果嘉庆有雍正、康熙的狠辣,满清的情况应该会好一些。
那彦成作为嘉庆的秘书,倒是不担心嘉庆会因为此事牵连他们家,不过还是皱眉说道:“此事确实对我们家有影响,就算今上不提,其他大臣却不会放过以此事攻击咱们。”
所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越是社会上层,竞争就越是残酷激烈,毕竟资源就那么多,你家占了一点,别人就会少一点。
这个道理放之四海而皆准,甚至在古往今来也不会错。
父子三人不由得一阵沉默。
最后还是那彦成说道:“孩儿已经在内阁历练了好几年,此时正好外放一任知府,再回来就可以入六部任侍郎一职了。”
原本的历史上那彦成并没有外放的经历,而是过几年直接调任工部任侍郎一职。
阿必达点了点头,说道:“也好,离开中枢也能少受一些攻击,你想去那个州府?”
“重庆,孩儿要去找到那艘消失的同安战船!”那彦成说道。
“重庆?”阿必达没想到儿子是起的这个心思,皱眉想了想,说道:“重庆是大府,倒也配得上你的身份,只是你大伯出事的地方应该是在泸州,你去重庆怕是不好找吧?”
“同安战船最后消失的地方是在泸州境内,可出事的地方绝不会是在泸州,那不过是贼人的故布疑阵罢了。”
那彦成冷笑道:“出事的真正地方不是宜宾就是重庆境内,而宜宾有军营,因为是长江能在枯水期行船的第一城,宜宾甚至有水师,所以孩儿更倾向于出事的地方是在重庆境内。”
“你有如此认知很好!”阿必达欣慰的笑了笑,说道:“你大伯多半已经完了,他那几个儿子也尽皆不成器,以后章佳氏的荣光还得靠你们兄弟维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