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小二苦笑道:“这恐怕要令客官失望了,小的确无此类需求。要不……要不您再问问旁人?”
骆歧摇头道:“不必了,告辞。”
衣袖一摆,便欲踏步走出酒肆。
但右脚方刚抬起,便听一人道:“小兄弟这边请。”
骆歧转头看去,但见说话的是一个身着锦缎的中年人,大腹便便,面泛红光,一看便知非富即贵。
此人正端着酒杯,面带微笑,斜举邀饮。
骆歧眉头一凝,抱拳道:“阁下是在喊我?”
那人道:“正是。”
骆歧点了点头,走上前去,但见满桌大菜,鱼肉十盘。木桌旁另坐有三人,无一不是体态健壮,手大腿长的浓眉汉子。
各人眼光如电,不时环视四周,却少吃菜喝酒。
骆歧愈加疑惑,问那富人道:“不知阁下唤我所为何事?”
那富人拉着骆歧的右手,让他坐在自己身旁,道:“小兄弟落落风姿,引人入胜,鄙人素好交友,故斗胆做邀。”
骆歧“哦”了一声,坐了下去,却见那三个大汉同时抬头,向自己看来。
六只眼眸之中精光吞吐,似在辩查敌友好坏。
富人微一摆手,为骆歧斟满一杯美酒,道:“弘农城的缥醪美酒盛名天下,来此一行,不饮一杯缥醪酒,岂非大憾?”
骆歧不知何为‘缥醪酒’,但见这富人神态从容,举止大度,不似恶人。当下端起酒杯,道:“多谢赠酒。”
一饮而尽,正待问询那富人高姓大名,却见那三个大汉齐刷刷的站起,各自眉头颤动,面露惊骇。却又强自忍下,纷而落座。
富人也是一惊,低声道:“怎么?”
其中一个右脸有疤的大汉微一摇头,深看了骆歧一眼,抱拳道:“阁下可是侠义道中人?”
骆歧眉头一轩,心想:“侠义道?墨衣使者?”
当下点了点头,道:“虽着墨衣,行侠义事。”
他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心念电转,想起了这一句话来。
三条汉子又是一震,这才看清骆歧左手食指之上带着的戒指,以及那上面若隐若现的一个九字。
一个身锻较矮的汉子惊道:“九转墨衣使者?”
刀疤汉子忙用右肘捅了他一下,示意莫要多言。环看一眼周侧,问道:“兄弟此行是有任务在身?还是偶经此地?”
那富人终于听明白了前后,再看骆歧,仿似看着个天人一般。
骆歧嘴角一曲,笑道:“偶经此地。”
那刀疤汉子看向富人,道:“陆老爷,既遇高人,何不请求同行,咱们兄弟三人委实对此行无甚把握。”
另两人同声道:“对,有高人与行,此一路可保太平无忧。”
富人点了点头,对骆歧微一拱手,低声道:“鄙人斗胆,想请兄弟帮忙护送一程,不知可否?”
骆歧心道:“原来是想让我做保镖。”
想来左右无事,便点头道:“也无不可,只是……”
后话还未说出,那富人已忙开口,道:“鄙人晓得侠义道的规矩,十万两金一分也不少。”
骆歧眉头一凝,暗道:“好家伙,一出手就是十万两黄金,这货够有钱的啊。”
又想:“那侠义道应是一个组织或俗世帮派,专做一些帮人除恶的事情。只是怎的收价这么高?心也太黑了吧?”
见富人面露彷徨,忙道:“钱财另说,在下只是想问,这一路是否能杀恶人?”
富人面露喜色,道:“金盾滩的匪人乃是大恶。”
那刀疤汉子接口道:“有兄弟同行,金盾滩众匪立时可除,陆老爷此行再无危险。”
骆歧眉头稍蹙,疑道:“金盾滩?”
他对无疆世界的认知只局限于骆轩的记忆,但骆轩的记忆之中除却被骆无极逼迫着修炼之外,便是那腌臜不堪的变态淫荡之事,实无甚可观。
刀疤汉子笑道:“金盾滩众匪虽很不凡,想来还入不得兄弟的眼界,兄弟不知也属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