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整整半个月的时间,陈月初连个人影子都看不见,偶尔还能看到陈悦出门买东西。
这少爷倒是比待字闺中的大家闺秀还能藏。
虞岁晚按捺不住,叫立夏搬了梯子,自己爬上高高的墙头。
他爬的很艰难,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他的身体刚刚抽条,又穿着宽松的衣服,风一吹,整个人显得很清瘦。
立夏在下面急得不行,“少爷,要不你还是下来吧,这太危险了,要是你不小心摔着了,老爷非打死我不可。”
虞岁晚吃力地爬上去,还要分心回立夏:“没事的,爹这几天不在家,可以过几天打死你。”
立夏:“……”
并没有被安慰到,而且更加心塞了。
当初两家建造的宅子时候都不愿意让着谁,中间的距离不过巴掌大。
虞岁晚的腿使劲儿地够到墙上,但是他整个人也踩不到梯子,几乎是扒在墙上,不过他如愿以偿地看到了隔壁家的少爷。
隔壁家的少爷在院子里的树下支了张桌子,脚边点着驱赶蚊虫的熏香,单手捧着一本书,另一只手还在纸上写着,没有人给他伺候他,没有人给他磨墨,似乎一切都靠他自己,做派和少爷搭不上边。
虞岁晚忽然想起自己完成夫子布置的功课时,立夏给他磨墨,立秋给他打扇,立冬还要时不时给他送些瓜果来,怕他饿着。
总之身旁就是挤满了人,叫他无心学习下去,不像隔壁家那位少爷,亲力亲为,自力更生。
慢慢的,虞岁晚又把注意力转移到陈月初身上,一身鲜艳张扬的红衣,束发的发带同样是红色,面如冠玉,身子单薄却挺拔,浑身散发着自信昂扬的少年气。
只是他蹙着眉头,薄唇抿到有些发白,像是遇到了极难的事,不知不觉虞岁晚就看呆了去,被陈月初吸引。
直到立夏大喊了一声,虞岁晚猛地一惊,他半个身子都探了出去,这下倒好,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前扑,眼看着就要掉下去。
虞岁晚害怕地闭上眼睛,心想,这下完了,要摔成残废了。
陈月初早就注意到有人趴在墙头上看他,只是他正在解答他哥给他留下来的问题,无心关注那人,匆匆瞥了一眼后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立夏的那一声也打断了他的思绪,陈月初抬眼就看见那个小身影往他这边的院子掉。
想也没多想,搁置下手中的书,陈月初飞身过去接住虞岁晚,抱着他稳稳地落在地上。
虞岁晚似乎吓坏了,手紧紧地攥着他的衣襟,眼睛闭得紧紧的,身子还在发抖。
虞岁晚都做好摔断腿的打算了,那么高的墙,他光是往上爬都两股战战,更何况是掉下来,差点没吓死他。
只是预想中的疼痛感并没有传来,虞岁晚小心翼翼地睁开一只眼睛,入目确实一片红.
他以为是自己已经死了,灵魂飘在空中看到自己在流血,另一只眼睛也睁开,他猛然发现,这红好像和他刚刚看到的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