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普弥安进屋,沈季怀跟在他身后一块进去,“外面冷飕飕的,我感觉不到冷,但是我感觉你冷。”
沈季怀大爷一样瘫在沙发上,怅然若失地道:“累死我了,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醒,害。”
梦里有个阿普弥安,现实还有个阿普弥安,绝对是那个什么虫神把他弄到这里来,弄过来就弄过来,还让他飘在半空中,搞的他想给老婆送温暖都不行。
“老婆,我想给你做饭吃~~~”沈季怀仰天长啸,最终也只能不甘心地趴在沙发上。
阿普弥安假装没听到,默不作声地忙着手头上的活计儿。
克里克熬好了粥,照例送过来给阿普弥安,瞅着他比昨天还要苍白的脸色,他又开始发牢骚:“沈季怀真不是东西,最好是死外面别回来,要不然见一次打一次,你拦着我也要打,瞎了眼遇上沈季怀这种雄虫。”
阿普弥安对外说沈季怀跑了,没说沈季怀去哪儿,毕竟他也不知道沈季怀去哪儿,鬼知道他在哪个星球。
阿普弥安不动声色地瞥了眼已经气愤地坐直身体的沈季怀。
沈季怀据理力争:“那我也确实是在外面死过一次才回来,你又知道我没死过,我老婆都伤心成这样你还提我这个渣男的名字,那不是往他伤口上撒盐,再说死就死了,一直说有什么意义,难道我还能复活不成。”
他死过一次了?
阿普弥安内心存有疑虑,接过克里克手里的粥开始喝,“都过去了,以后不要再提他的名字。”
克里克气的双手抱臂,冷哼道:“你挺替他着想,不见得他替你着想,说跑就跑,他赶着去当虫神吗。”
沈季怀:“……”
阿普弥安:“……”
“当虫神,他应该不配吧。”阿普弥安心里发笑,又不敢当着克里克的面笑,怕被沈季怀察觉。
沈季怀跟霜打的茄子似的,靠在阿普弥安肩头,委屈吧啦地说:“老婆,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当时真的很害怕,被回家冲昏了头脑。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也不能弥补我犯下的错,但我真的想弥补我犯下的错,可惜你看不见我,要不你打我两巴掌也好。”
阿普弥安偷偷在心里回答,看不见,能感受到。
这话要是被克里克听见,保证能让他成为阴阳怪气第一名。
时间冲淡了很多,阿普弥安恨沈季怀,亦离不开沈季怀,沈季怀于他而言,是陷入泥潭时拼命将他拽上来的手,是寒冬腊月在外奔波回来时留得暖黄的灯,是一碗热乎乎的生姜糖水,是从不在寒凉的夜晚……
每一件事看起来似乎都微不足道,但加在一起,令阿普弥安始终难以忘却。
虽说谁都可以做这些事,但是除了伊莱恩,除了克里克,再也没有虫会对他做这些,有的只是背后无情的讥讽和嘲笑,明面上的虚与委蛇。
沈季怀很纯粹地为了他好,不嫌弃他。
被星盗偷袭后,检查报告出来的那一刻,连他自己都无法忍受他残缺的身体,沈季怀不嫌弃。
可笑可笑,沈季怀虐他千百遍,他依旧待沈季怀如初恋,难怪沈季怀说他是恋爱脑,没救了。
沈季怀要回家,他尊重沈季怀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