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再说又有什么用,阿普弥安只能自认倒霉,也是因为他太过相信沈季怀,傻乎乎地以为沈季怀和其他雄虫不一样,不了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沈季怀就暴露本性。
装得再像一个好雄虫,得到想要的东西之后就原形毕露。
伊莱恩在知道沈季怀加入了雄虫组织之后,差点拿着最新研制的导弹把沈季怀给炸了,在阿普弥安面前大骂沈季怀不是东西。
他这样做置阿普弥安于何地,置雌虫于何地。
彼时的阿普弥安一言不发,佝偻着身子陷入绵软的沙发中,桌子上是今天早上沈季怀出门时给他做的早饭,还写了张纸条叫他醒了之后好好吃饭。
不过是一早上的时间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如果不是伊莱恩急急忙忙闯入他们家,阿普弥安怕是会被沈季怀一直蒙在鼓里。
克里克曾经也非常看好阿普弥安和沈季怀,谁能料到临门一脚还能发生这种事,只能说阿普弥安倒霉。
如果沈季怀出现在他面前,他绝对会一拳打死沈季怀给阿普弥安出气,委实是厚颜无耻之徒,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白长了一副好皮囊,勾的阿普弥安神魂颠倒。
克里克看着阿普弥安的拳头握紧了又松开,脸色苍白,连平时最耀眼的幽蓝色眼睛也变得暗淡无光,失去往日鲜活的模样,最后只是干巴巴地憋出一句违心的话:“都过去了,我也会向前看,放心吧,我不会再想了,他不值得。”
克里克忍无可忍,挡在阿普弥安面前,愤怒地想揪住阿普弥安的衣领,可阿普弥安身体虚弱,根本承受不住,最后也只能大声地质问他:“你扪心自问,你真的放下了吗,如果放下了,那你现在流的眼泪又算是什么事,算你脑子当初进的水吗。”
哭?阿普弥安用手背擦了擦脸,发现脸上果然湿润了,怎得好端端就哭了,白叫克里克看了笑话。
他抑制不住笑出声,先是低低地笑,而后又大声笑起来,然而他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他如今半疯魔的状态,不过是几息的时间,便当着克里克的面直挺挺地倒下去。
昏迷之前,阿普弥安依稀记得克里克脸上紧张的神情,以及克里克身后同样着急的人。
阿普弥安光是眨眼就用尽全身的力气,他勉强睁着眼睛看了看,却又发现克里克身后什么都没有,只有一顶沈季怀曾经戴过的草帽挂在屋檐下。
草帽被风吹得动了动,沈季怀戴着草帽肆意张扬的模样好似有出现在在眼前,阿普弥安稍微勾了勾嘴角,彻底昏死过去,克里克及时接住他,把他送回了房间。
刚刚熬好的养生粥被放在门口,无虫问津。
阿普弥安心想他真是不死心,所有虫都劝他趁早放下沈季怀,为了沈季怀这个渣虫不值得偏偏他一点都忘不了,深陷其中走出不来。
沈季怀对他的好也不是假的啊,只是还不够喜欢他而已,仅仅是那一点喜欢都令他念念不忘,甚至忘了那痛彻心扉的伤痛。
说白了,他自己也是贱。
沈季怀已经走了很久了,阿普弥安不太记得之前的事,回到小屋子,触景伤情,能记得的,也只有和沈季怀在一起的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光,他们只需要安安心心的种花,没有虫打扰。
那个时候他真的以为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虫。
果然,幸福是需要付出代价才能得到的。
阿普弥安睡了很长一段时间,长到他做了个完整的梦。
梦中的沈季怀并没有离开,他一直都坚定不移地站在他身旁,只要是有虫欺负他,沈季怀一定会第一时间出现在他身边帮他讨回公道。
所有虫都很羡慕他们的生活,并且他们改法案成功了,那些雄虫不得不出去找工作来维持生活,要不然就活不下去。
了结了在中部的麻烦,沈季怀和他一起回西部种萝莹花。
飞行器上,阿普弥安开玩笑似地说:“虫神让我好好种花,结果我不务正业,到处乱跑就算了,到现在都没种出来一朵。”
沈季怀枕在他的大腿上,笑嘻嘻地说:“我们不是在回去的路上了吗,虫神要是知道我们做了件有意义的大事,肯定不会怪罪我们的,说不定还会夸我们做的好。
毕竟可是困扰虫族千年的大事,虫神不会那么小气。”
阿普弥安还真就被他安慰到,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沈季怀的碎发:“照你这么说还真是有可能,其实我也在怀疑到底有没有虫神,有关虫神的记载都锁在帝国图书馆的机密藏书室,有专门的虫看守,层层把关,就算是虫皇想要看都要经过很麻烦的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