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所以的狐重楼和更加迷茫的衍业颂离开了没坐热乎的椅子,重新回到了地上,这次雷济平直接大大方方地打开了一层的灯光。
“狐重楼,你是不是对超自然还是一点常识没有?”
看到男人点头,雷济平不由得一笑,伸手便想拍一拍狐重楼的肩膀安慰一下这个刚入门的菜鸟。
但是少年伸手只拍到了狐重楼的腰。
“咳,没关系,我可以给你大概讲讲。”
说话间,屋外的月色之中,已经是一片人头攒动的黑影。
“这个世界的天上,有着群星,这个世界的地下,有着故土。
住在群星间的,名为星神,居于故土里的,名为灵神。
追随着星光的,即是星神的后裔,崇拜着灵光的,便是灵神的信徒。
星神为后裔赐下烙印,而灵神,则为信徒赋予铭刻。”
雷济平转动手中的镜子,晦暗的镜面里,屋外满是鬼魅的似人非人,扭曲的鬼脸一张接着一张挤在玻璃上,似乎随时都会压迫玻璃,一哄而上。
而屋内,雷济平所站着的位置上,则是一团完全模糊的光影。
“能掌握超自然力量的,大多是星神的后裔,又或是灵神的信徒,只有少部分的人,能拥有独属于自己的超自然力量。
即便那份力量会和烙印又或是铭刻极为相似,但那终究是你自己的力量,完全由你支配。”
狐重楼听着出神,他还记得,心里那道声音在他临死之际曾说过,需要一个不站在星神那边,也不站在灵神那边的人。
等他回过神来,才发现雷济平已经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一面小巧的手镜诡异地漂浮在半空。
镜中的雷济平不紧不慢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手拄着头,像是在打瞌睡。
而镜外,一团不可视的不定形之物,正在逻辑与常理之外的维度,肆意伸展自己的躯体。
“拥有超自然力量的人,从凡人开始,经历异人、半人,便可称为天使,踏上飞升之路。
而我,好巧不巧,便是已经脱离了凡胎的半人。”
大门打开了,屋外的无赖们再也等不及了,他们扯出狰狞的、阴狠的、又或者恶毒的表情,把心底的坏尽数写在了脸上,又注入到躯体之中,迈出步子准备实施更大的恶。
那不可视的不定形之物将不存在的目光投向了敞开的大门。
【不定,不尽,不罪;无形,无心,无言】
像是深海流过耳边,像是穹顶的云冲了满面,光暗明灭,困倦与愣神的转瞬间,一切都恢复了平静,而雷济平仍然拿着那面镜子,站在原地不曾改变。
咖啡馆的大门不知何时开了,而数道人影正横七竖八地躺在门外的街上,一动不动。
拿着手镜的少年转过身来,拿着镜子轻轻敲了敲狐重楼,“如果我想杀你,就和弄死门外那群连名字都没必要拥有的凡人一样,只是一个念头的事情。”
“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又,为什么好奇老师留下的东西?”
“我说过了。”雷济平打了个响指,门外的人竟慢慢融化,在大门关闭前彻底消失在了空气之中,“我只是好奇,我可不会跟你抢。
至于我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些……”雷济平又笑了笑,“我想找个替我跑腿的人,替我摸清楚池地所有关于食死徒的破事。”
“为什么?”
仍然带着几分青涩的少年露出了一个天真而阳光的笑脸,他笑着说道:
“我要弄死所有食死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