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昭帝闻言,对此并无意外,自己的女儿是什么个性,他比谁都清楚,之前若不是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会纵得她无法无天。
他当即下令,为那些失去了女儿的民妇发放银钱,以示宽慰。
至于朝阳公主顽劣跋扈,就罚她禁足藻华殿,一月内不得出。
天子虽然口口声声喊着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可自己的女儿手上沾染了十几条无辜的人命,却只需要不痛不痒的禁足一月。
包括徐翰堂在内的多名文官即刻上前谏言,认为景昭帝此举不足以平息民愤。
景昭帝气得摔了杯碟,“朕就这么一个女儿,你们要逼朕杀了她不成?”
苏照泓吓得两股颤颤,不停用袖子擦着汗。
这事态发展已然超出他的预料,如果此时站出来替苏云苓请罪,那岂不是又给朝阳公主加上一条欺压臣女的罪名?
他终于决定暂时不提此事了。
此时又有大臣站出来启奏:“皇上,从昨日起城中就有数十只能善人语的飞鸟在满城传播关于朝阳公主的谣言,如今更是被百姓们编成了童谣传唱。”
景昭帝皱眉:“是何谣言?”
几名大臣神色紧张,但还是如实禀告道:“朝阳不亡,祸起禹阳;朝阳不落,山河尽破……”
景昭帝大怒:“大胆!岂有此理!给朕去查,是哪些乱臣贼子胆敢扰乱民心?统统揪出来杀一儆百……”
藻华殿——
朝阳公主接到被禁足的旨意后,一问缘由才知道外面铺天盖地都是关于她草菅人命的传言。
她一气之下把桌上的白瓷兰花纹香炉扫了下去,一炉子滚烫的香灰正好浇在了跪地的宫女脸上。
“嘶~”宫女没忍住哼了一声。
“砰——”朝阳公主抬起一脚就将那宫女蹬翻在地,双手又扑在了那堆香灰中。
“公主饶命。”宫女吓得连忙跪了回去,磕头求饶。
其她伺候的宫人们也是战战兢兢,气不敢出。
朝阳公主见她们这副惧怕的样子,联想到外面那些针对她的传言,不由怒火更盛。
“你们如此害怕本宫做什么?难道本宫真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吗?”
殿内宫人齐刷刷跪下认罪,高呼公主息怒。
朝阳公主开始在殿内急躁的踱步,“一定是苏云苓那个贱蹄子搞的鬼,本宫饶不了她,以为随便散播几句谣言就能治本宫的罪了吗?做梦!”
她很清楚自己在景昭帝心里的地位,别说就是弄死十几个宫女了,就是杀几个朝臣又如何?
景昭帝一样会护着她。
“昨夜派出去办事的人还没消息吗?”她陡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启禀公主,还……还没……”小太监磕磕巴巴回答。
“这都多长时间了,难道是出事了?”
昨日,朝阳公主派出两名侍卫穿上夜行衣去苏云苓的百草堂投毒。
想着既然不便在明面上收拾她,那就用其他手段。
只要苏云苓的药吃死了人,那就只有死路一条,她选的是剧毒,只要沾染一点就会即刻毙命。
可是已经过去一夜,出去的人还没回来复命,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他们暴露了。
但她却丝毫不慌,因为她早就留了一手,在那两人的身上下了毒,只要超过时间不服用解药就会毒发身亡。
所以即使他们暴露了,也无法成为刺向她的罪证。
只是计划失败便宜了苏云苓,她又得重新找机会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