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如君的故人？”询问的弟子立马提了兴趣，“泊如君那般淡泊无欲，竟还有红粉知己吗？”

“什么红粉知己，是男人啦！”看到对方吃惊的表情摆了摆手，“你可别想多啊！双翼折之乱听说过吧？沿山剑尊和百味谪仙双双陨落的那场。那百味谪仙便是泊如君的过命之交，听说两人经常一块烹茶作诗，煮酒论剑，形影不离的就跟连体婴似的！”好像意识到将泊如君比作连体婴不太尊重，咳一声喝了口茶。

“过命之交？那泊如君有没有加入那场大战啊？他加入的话，是不是那什么谪仙就不会死了？”

“那我哪能知道……我也是听说啊……行了行了别说了，陆诀还在那边坐着呢！”弟子飞快瞟一眼对面喝茶的陆诀，草草结束了话题。

卫琨珸端着茶杯，正若有所思，闻言一怔。这与陆诀有何关系？

——

众人出发时就已是傍晚，故这一顿饭大家吃到日落西山华灯初上。

起初众人不太熟，端着茶杯拘谨地敬一圈再敬一圈，喝到都上了几回茅厕。经过几遭闲谈后就放开了，不知是谁命人拿了几壶酒，起初都说着不会喝，结果后来倒了一片。

卫琨珸掰开卓戏时搂着自己肩膀的手，看看满目狼藉摇了摇头。

顺一壶酒腾上房顶，刚行几步却看到已有一人。卫琨珸闭了闭眼，悄无声息往后退。

退到一半抬头，对上一双如墨眼眸。

卫琨珸立马更退为进：“哟！子崇兄，好巧！你也来房顶透气啊！”

浓郁夜色模糊了陆诀神色，但身后的花灯又将他脸廓衬托出来。陆诀的容貌，其实介于温润与冷冽间，不笑则冷，笑没怎么见过。但如今不知为何，不笑的他竟也显得温和。

仪表堂堂的少年，配上良辰美景，不留下来欣赏是没什么道理。

于是卫琨珸大步流星地走过去坐下来，拔起酒塞灌了一口，看着繁华的街景：“城名四八，果然还挺四正八方的。“

陆诀道：“双翼折之乱后泊如君重新修缮过。”

“哦？双翼折之乱打到这里来了？”卫琨珸瞥他一眼。

“是君尧。”虽然语调依然淡漠，但陆诀双手微微握紧却被卫琨珸捕捉到。

“君尧？谁？”卫琨珸愣了愣。

“……”陆诀不知为何停顿了一下，还是道，“百味谪仙。”

“啊！百味谪仙名为君尧啊……”卫琨珸目视远方，似回想了一番，很久后道，“其实，江湖恩怨哪有什么道义可言。你因为沿山剑尊而对他动手，这是你向他讨的债，不需要你偿还。”

听过下午一番谈话与陆诀之语，卫琨珸终于理清了一些事情。百味谪仙，即君尧，身为双翼折之乱主角之一，与汤冼尘是好友关系。而最后一场大战，璇玑台似没有牵涉其中。还有，既然姓君，从那个叫君纤楚的姑娘对陆诀的偏激行为及言语片段来看，君纤纤君纤楚二女便是君尧的后代。

虽然令他有些意外，但应该八九不离十了。当年双翼折之乱中杀死君尧的，正是陆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