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启接受了自己要去龙虎山这个道家圣地治病的事实，虽然不知道这个时间哪里出了分歧，但他回到过去，当天又要去龙虎山来看，这样看很大可能那里会有解开他疑惑的东西。

登上龙虎山，一位等待已久的道士接待了他们。

“在下张灵玉，是天师的关门弟子，几位就是师父所说的客人吧，请跟我来。”

一个大约十七八岁，白肤银发，眉间一点朱砂的少年上前，引导他们走向静室。

夏启亦步亦趋的跟着，眼中有些疑惑。

‘这个人，跟其他见过的人都不一样。’

正想要仔细感受一番，张灵玉已经推开偏殿的门，里面老天师坐在椅子上喝茶，他眯着眼睛，表情惬意悠闲。

“师父，人我带到了。”

张灵玉拱了拱手，一板一眼的回答道。

“嗯，辛苦了。”

“施主，请坐。”

天师点了点头，张灵玉自觉站在天师旁边，夏雨与妻子对视一眼，有些紧张。

他们不是没见过大人物，但这老天师的气场，这姿态，简直与其他人有质的差别啊。

最后还是夏雨开口说话了，他牵着夏启，哪怕天师已经知道了他们的目的，但还是要说明来意。

而在夏雨夫妇与天师交谈的时候，夏启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张之维。

人总是会给第一眼看到的东西做个形容，这代表着他对事物的认知形态，正常人第一眼看见老天师的时候，就能感觉到他的非同凡响，却又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只能归功于得道真修，阅历非凡之类，再多的也无从说起。

但夏启有些异于常人的地方，他能看到更多的东西，受限于阅历与文化水平，他往往也不能很好的表达。

“小家伙，一直盯着我看，有什么好看的，看出来了什么吗？”

张之维笑眯眯地低下头，明明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头，在他靠近点的时候却让夏启感受到一股超乎寻常的压迫感。

夏启慌慌张张的躲到夏雨背后去，他本已经活了十五年，但因为本身的特殊性，他生活经历少的可怜，这件事他做起来无比的自然，毕竟他的心理年龄本就不大。

“小启，躲什么？”夏雨有些不明所以。

“大，好大。”

如同一座大山压下，明明知道没有恶意也难免会生出畏惧之感，这是源自身体的本能，不随人的意志掌控。

“咦？”

张之维微微睁大了眯着的眼睛，从壶里倒了一杯茶，又稍微靠近了点，递给了夏启。

“现在呢？感觉怎么样？”

“…好些了…”

虽然还是拥有不能忽视的存在感，但压迫感明显少了很多。

“这位小朋友天赋异禀啊。”

仿佛是得到了什么答案一般，张之维感叹了一句，重新靠在了椅子上。

“老天师，您看这病…”

虽然已经有了猜测，张之维还是伸出两根手指，示意要把脉了。

夏启轻轻将手放在桌子上，张之维将手指点在他的手腕上，于此同时，一个词在他的心中蹦出来。

‘中人之姿’

张之维习惯性的给他检查了一遍修行资质，他经常给弟子检查这个，中人之姿并不普通，单以修道而言，极大部分异人连中人之姿都算不上，只能说是堪堪能用，这个资质算不上绝世，也能有个天才的名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