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仪宫中,薄幕熙听皇后大致讲了沈知瑶刚才的处置方法,笑问:“这竟是锦淑仪想的?”
“哀家也不得不承认,沈氏确实聪慧……”赵太后叹气,剩下的话她没说。
如今看来,沈知瑶的家世确是把双刃剑,会忌惮的可不止太后。
薄幕熙自然明白,只是笑着把话岔了过去:“字字句句都说在点上,这女人啊……是够聪明的。”
“能一分为二地去看问题,属实难得。她解决后宫和民间所用的法子,朕觉得值得引申。”薄幕熙难得忍不住又点评了一句。
“那就按这个方法去办,回头臣妾找她们说。”皇后笑道,多余的一句话都不肯说。
“嗯,不过,朕觉得,在编排传言时,不妨把瑞郡王和相王也加进去,他们可是关键人物,怎能少了?”薄幕熙冷笑。
“是,相王这边,臣妾亲自去安排。”皇后蕙质兰心,自然秒懂,可有些事还不能让庄贵妃和沈知瑶知道。
倒不是皇后不信任她们,而是这种事,知道得越少越安全。
薄幕熙意味深长地瞟了一眼皇后,这女人的胸襟和气度,若是男子,可平天下。
“皇帝,说起来,这也是绝佳的机会,若这次做得好,今后谁还会再提起那个离太子位仅有一步之遥的薄幕亘?”赵太后冷笑:“锦淑仪的法子确是歪打正着。”
不得不说,沈知瑶几回发飙,都能误打误撞地成全了皇帝好事,这回,连太后都有些相信,沈知瑶果真是薄幕熙的福星了。
薄幕亘,便是薄幕熙的三哥,先皇曾几度当众表态将会立为太子的三皇子。
三人一时相顾无言,孙氏被诛了九族,三皇子一枝的人皆因各种原因陆续“病死”了,谁还有心去查清当年的真相?
他们三人不仅动手杀了薄幕亘,伪装成病故所致,还拉拢了统领侍卫内大臣与掌銮仪卫事大臣,将先帝圈禁,逼迫他先后写下立太子诏和传位诏书。
先帝在位时,做尽了糊涂事,讽刺的是,他死得更糊涂。
历史永远是由上位者书写的,因此,在召国正史中,薄幕熙被书写为先皇召见内阁大臣,权衡良久之后册立的储君。
气氛逐渐沉重,赵太后呷了口茶,劝道:“皇帝,虽然皇后和婉贤妃都有了身孕,可后宫子嗣仍显稀薄,也该开始选秀,招些新人入宫了……”
赵太后可不光是为了子嗣,还是希望进些新人,好分走部分皇帝的精力和宠爱,以免几家独大。
“母后了解儿子,朕并不重美色。召国如今内忧外患都未解决,朕还有新政要推,现在搞这些,委实不合适,便不选了吧。”薄幕熙摇头笑道。
“当然了,若有个别重臣起了这个心思,想把女儿送进来,朕也可考虑。”薄幕熙道。
这确实符合薄幕熙的行事规则,在他看来,后宫女眷最大的作用,除了孕育子嗣,就是平衡和拉拢前朝各方势力的手段。
当然,目前在他心里,也只有皇后、沈知瑶和胡小仪有些特殊意义,沈知瑶无疑是三人中纯靠实力得宠的,没有任何附加光环。
“唉,罢了,哀家也不操这份儿闲心了,你们夫妻两个自行商议吧!”赵太后叹了口气,便起身要走。
“儿子恭送母后回宫,等儿子忙完了,定要带母后外出巡游玩玩儿。”薄幕熙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