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莞尔一笑,道:“召国与郢国世代交好,如今太子殿下不远万里来到大都,定不可过于拘束。”
薄幕熙笑道:“皇后所言极是,在召国也当如在郢国一般,朕早就命人准备好了宴席,今日定当一醉方休!”
郢国太子及使臣们忙起身叩谢皇恩。
在这个朝中众臣觥筹交错的日子,赵太后的仁寿宫中却暗流涌动。
“皇上那边,可有动静了?”赵太后捻动着佛珠问。
“回太后娘娘,皇上应该已经对沈将军起了疑心,前几日,您安排好的几位大臣,分别向皇上反映了一些沈将军和瑞郡王之间‘暗通款曲’之事,皇上应该都听进去了。”王嬷嬷躬身答道。
“嗯,哀家前几日召见的几位重臣,可起到作用了?”太后闭目问。
“奴婢找朝中眼线打听过了,这几日,朝中的舆论已逐渐变了方向,有些大臣们已经开始对沈将军心生不满,议论声也逐渐多起来了。”王嬷嬷笑道。
“好,目的既已达到,吩咐下去,仁寿宫的人,包括赵家的人,这几日都不得妄自行动,安静下来看戏便是。”赵太后冷笑道,事态的发展,都在她的运筹之中。
这是赵太后早在一个月前便精心策划的一场阴谋,她命亲信伪造了一系列能够以假乱真的沈黎和瑞郡王之间的书信往来,内容涵盖了两人对皇帝独权专制的不满,以及边塞军队的部署动向,这些书信都是仿造沈黎和瑞郡王的笔迹写的,足可以假乱真。
为确保皇帝能够“恰巧”截获这些书信,赵太后又精心布置了一系列“巧合”,果然,皇帝轻易便截获了这些书信。
在薄幕熙的心中种下怀疑的种子后,赵太后又不失时机地通过一些“忠臣”,在皇帝耳边吹风,透露更多关于沈黎和瑞郡王之间的“暧昧”细节,进一步加深皇帝对沈黎的猜忌和不满。
赵太后甚至召集了个别朝中较有影响力的“重臣”,话里话外都在暗示沈黎的忠诚问题,通过他们在朝中造势。
赵太后早年经历过一系列残酷的宫闱斗争,早已被锤炼得强大又残忍,之前授意手下人对沈知瑶投毒,只不过麻痹某些人的小手段而已。
赵太后不出手则罢,若出手,便追求一剑封喉之效果。
赵太后如今,早已不是年轻时那个关心他人生死和感受的赵盈清了,她如今只关注自己的利益和目标,家族的势力和扩张和权力垄断已经成为她生活的重要追求之一,为达到目的,她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任何人,都只不过是赵太后在权力斗争中的一枚棋子而已,若听话便留着,不听话,便随时可弃。
即使她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一系列动作,都为自己与亲生儿子之间的关系埋下了较深的隔阂和隐患,她也在所不惜。
而对于那个不知好歹,胆敢忤逆自己的沈才人,以及她背后的沈家,赵太后就要他们的余生都在孤独和悔恨中度过,在生不如死的痛苦中终日反思自己的错误,达到以儆效尤之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