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件事在所有人心中是约定俗成的,但国府法律上可不认。
更可惜他惹上了刘朋义这个纨绔,刘家一直和警局里的章副局长关系颇佳。
今天这事还是章副局长一个电话,他才不得已听着刘朋义的话来到这小酒馆替他出气的。
不管面前的公子哥来自哪门哪户,大概都是要尝尝进局子的滋味了。
等到家里头大人来捞人的时候估摸还要给章副局长讹要一笔茶水钱。
“先生,请你站起来。”
王警长用行动表示了自己的态度。
“不用检查了。”顾子安将手伸向后腰,吓得王警长立马拿起手枪对准了他:“你要干什么?”
“别紧张,我自首还不行嘛。”
说着,顾子安从身后掏出了两把手枪,一前一后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又将今天刚领到的特务处证件扔在了桌面上。
“喏,都在这里了,还有什么想看的吗?”顾子安笑吟吟地说道。
店里不少食客看到顾子安摆在桌上的手枪,顿时坐不住了,纷纷扔下钱离开了饭馆。
本来围上来准备劝说的饭馆老板和伙计在看到手枪之后,也是后退了半步,生怕被牵连到。
“我这个该怎么判?”
看到顾子安放在桌上的手枪和证件,王警长的脑门上却冒出了些许冷汗。他恶狠狠地瞪向身后的刘朋义,不是说江洋大盗吗,江洋大盗怎么会有勃朗宁。
要知道现在黑市上虽然枪支泛滥,可大多也就是一些仿造的盒子炮之类的,至于勃朗宁......
有必要费那么大劲吗?是物美价廉的王八盒子不香了吗?
而且那个本子为什么会有种熟悉的感觉?
身后的刘朋义看到王云才的些许迟疑,不满地说道:“王警长,既然对方都自首了,我看您还是尽快把这两名大匪押送到警局去审问审问,免得他们为害南京的治安。”
刘朋义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刚才还顺从的王云才突然躬下了身子。
“长官恕罪,今天是我接到报警说有歹人在火车上持枪,所以才前来查看,不想惊扰到了长官,还望长官恕罪。”王云才紧张地将额头的汗珠抹去,低声下气地说道。
“王云才你在干什么?”刘朋义看到“盟友”王云才突然变化的态度,心里莫名有些发慌。
“刘少爷,我已经鉴定过了,这枪是合法持有的。怎么?你还要质疑我的判断吗?”王云才回怼道。
刘朋义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片刻后才恶狠狠地说道:“好你个王云才,我记住了,你等着。”
说罢,刘朋义就转身离开。
而王云才则是在心中吐出一口浊气。
就在刚刚他终于想起来那本证件他在哪见过了。半个多月前,也有人持着这样一本证件将他们警察分局的副局长给抓走了,说是贪污受贿,后来他就再也没在警察局看到过那名副局长。
经人一打听才知道了这本证件的出处——力行社特务处。
自那次之后王云才就记住了这本证件的样子,心想着以后要是遇上了从那地方出来的人一定要躲得远远的。所以当他看到熟悉的证件和两把带着铭牌的配枪后,就瞬间明白过来,这个年轻人一定是出自那个单位的。
特务处和章副局长一对比,他就知道要怎么选择了。
他在警局也干了十多年了,局里上上下下还是有些关系的。章副局长最多也只会因为这件事批评他几句,可要是真惹到了特务处的人,那就是要命的事情。
“王警长倒是恪尽职守,这么晚了还跑来抓我这个江洋大盗。”
“长官严重了,保卫首都是我们警察的责任嘛......今晚确实是我们叨扰了,多有得罪,多有得罪。”王警长从怀里掏出一把钞票来拍在了饭馆老板的手中:“给长官把好酒好菜送上来,这点东西像什么样子!”
“不劳烦王警长了。”顾子安叫住了伙计,却让王云才脑门上出了一头的冷汗。
“劳驾一下王警长的车,送我们去个最近的旅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