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像一块臭石头,别人都是被一脚踢开,他呢,朱祁钰对待他就好像是小猫小狗一般。
每当遇到不顺心的事,需要背锅的麻烦,徐有贞的脸就总会在他的眼前飘。
朱祁钰是踢了他一脚,又一脚,徐有贞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了!
…………
“上一次,你说宝钞已经没用处了,有什么依据?你到底想怎么做?”
正当汪贵陶醉在即将成功阻止叫门返回大明的欣喜之中时,朱祁钰的话,像一记重锤,狠狠的砸了下来。
汪贵:宝钞?
那是个什么东西?
突如其来的这一问,多少打的汪贵有点懵,这不是在说叫门吗,怎么忽然又转到宝钞上面去了。
“姐夫,我可没说现在就要废止宝钞,现在还远远没到时候。”
果然,此言一出,朱祁钰的眼睛又瞪起来了。
“之前口口声声说宝钞无用,早该废止的人是谁?”
“是我。”汪贵答得很老实。
“但是,我也说了,宝钞虽然没有用了,现在也可以废止,但是,废止了宝钞,在民间,百姓们要使用什么来交易呢?”
朱祁钰一头雾水,这鬼主意是你出的,道理也是你讲的,现在你却来问我。
我怎么会知道?
“自然是铜钱和碎银了。”
如果是在朝堂上,朱祁钰万不会把这些实话都说出来,他还会喊着沿用祖宗成法才是正途。
“既然姐夫也同意现在市面上的百姓已经遍使碎银,那有些话我也方便说了。”
“如今,大明宝钞不能通行,其根源并不在于宝钞,宝钞是好的,只是,想要宝钞运行良好,金银才是它的后盾。”
“姐夫可能也知道,残元当年为了发行纸币可是有交钞平准库的,为的就是解决钞币和金银铜币的兑换问题,那些平准库可不是花架子,在一省一地都有办事的部门,那些部门里是真的有金银储备的。”
“百姓可以把手中的纸币随意的兑换成金银,也可以用金银去平准库兑换纸币,一来一回全都没有障碍。”
“这一点,思慕也是知道的。”
说罢,汪贵就看了看成敬,一直站在朱祁钰身后,等着擦屁股救火的成敬,机械性的点点头。
心中却暗忖:我知道什么?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怎么好像变成汪千户的吹鼓手了?
“所以,我们要想稳定宝钞,也需要在金银储备上下功夫。”
“你说的容易,且不说残元最后也是钞币败坏了,就说现今大明的金银储备也极度匮乏,这件事,你既然有研究,必然不会不清楚。”
“开采金银就要役使大批民工,田地荒芜,民工生活困苦,近些年来,朝廷稍加开采西南银矿就屡有祸患,那些处州银厂的民工,屡屡叛乱,不就是因为朝廷对他们的驱使太过分了吗?”
“为了平息这些祸患,朝廷屡次用兵,国帑空耗,以至于国家日用越来越艰难,你居然还想让朕加大金银的开采?”
“你这不是害朕吗?”
“汪贵!”
“你到底是何居心?”朱祁钰拍案而起,怒斥汪贵,狭长的丹凤眼似乎都变圆了几分。
你看,又开始烙大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