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把白花花的银两堆在他们的面前,任何疑问都会湮灭于无形,在巨额的金钱面前,这钱是怎么来的,还重要吗?
小张懋斜仰着头,成45°一副明媚的春天,钱还能飞起来赚?
厉害了!
他一拍桌子,跳了起来:“阿贵哥!”
“钱的事,包在我身上!”
阿贵:当然要靠你了,要是我自己就能干成,还能有你们的份吗?
…………
“你看到了吧!”
“这个小子,他是要欺天了!”
自从回到了乾清宫,朱祁钰就气得摔锅打碗,明明被降职的是汪贵,被减薪的也是汪贵。
汪贵还能在便宜坊里大吃大喝,身为皇帝陛下的朱祁钰,却气急败坏,连一粒米都吃不下。
朱祁钰的怒火,成敬一个人也扛不住,这一回,金英也好,兴安也罢,全都排排站在一边,不时交换着眼神,又把视线放到了成敬的身上。
这个人,今天是特意被点名跟在皇帝身边的,在坤宁宫发生了什么事,他是最清楚的。
咚咚咚!
朱祁钰抬脚,就踹翻了一个花墩子。
吓得几位大太监,皆是眉头一跳。
成敬叹了口气,这种时候,除了他,也没人敢去接住这雷霆之怒。
就在几位同僚都等着成敬去劝慰皇帝的时候,他却走出了大殿,在这乾清宫里,被朱祁钰捣毁的东西,又何止一个花墩子。
就在刚才,他已经摔了一个茶盏,小宫女好心布菜,却也被他划到了地上。
不一会,成敬就回来了。
带着一柄大扫帚,他走到了朱祁钰的眼前,从容的将那些陶瓷碎片和汤汤水水全都收拾起来。
看到一地的狼藉,朱祁钰的心中也泛起一阵不好意思。
“好了!”
“你别动手了,交给他们去做吧!”在朱祁钰的眼中,从来也没有把成敬看做是太监。
进了紫禁城,他也认为,成敬的地位是在太监之上的,他是可以使唤太监的。
“陛下明鉴,汪百户身为勋贵,虽然人是顽劣了些,但现在也是一心一意的在为朝政考虑,只要他有这个心,就是好的。”
勋贵这个群体,都已经烂成这样了?朱祁钰不禁怀疑自己。
而事实上也正是如此,皇帝陛下不言语了,也没有继续发怒,成敬的话,果然还是打动了他。
人与人交往,心意最重要。
大明勋贵群体的废物,从正统年代,朱祁钰就已经看得很清楚了,以前的汪贵和他们也没什么分别。
如果说有区别,只能说,相比其他人,汪贵还小,还不能造成太大的破坏。
而现在,汪贵所言虽然有信口开河的成分,但是,他居然开始认真的思考朝政上的事情,这确实是一大进步。
看到朱祁钰面色和缓了些,成敬便上前趁热打铁:“大同府的几个月历练,想来,汪百户也懂事了,明白现在自己的身份不一样了,该振作了。”
“他年纪尚小,若是有什么做的不妥当的地方,多多教育也就是了,陛下何必动怒?”
“伤了身体可就得不偿失了。”
“依你所言,他这样胡言乱语,还是他的一片心意了?”朱祁钰挑眉道。
成敬没有急着回答他,而是安排着小太监们把乾清宫里的摆设重新布置了一下。
俗称,没事找事。
成敬是内官监的总管,调整内廷的摆设,本来也是他的职责范围之内,不能因为朱祁钰重用他别的方面的才能,就把老本行给放下了。就这样冷淡了片刻,朱祁钰的心情也终于平复了。
“今年宝钞提举司的匠人们都到齐了吗?”朱祁钰忽然想起了这件事。
成敬想了想,认真答道:“大约到了几十个吧,人数不算多,这些年来,投入民间的宝钞,到底也还是少了。”
皇帝陛下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