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间,曾经强盛一时的突厥部,土崩瓦解,躲避大唐的强兵,长安城内,舞乐声声,九州之内,谁人不崇敬大唐,向往大唐?
唐军的军旗,就是大唐的活招牌!
那是曾经属于唐军的骄傲,也应该是属于明军的荣耀。二十年前,明军还是纵横东西的强盛之师,那是何等的威武雄壮?
现如今,土木堡一败,大明精锐一昔散尽,祖宗的基业全都败光了!
建立起一支军队的战斗力,那是多么困难的事,需要长久的,持之以恒的决心和毅力,投入无数的财力,人力。
但是,现在,全没了。
虽然经过于谦的一番整治,但是,京营的战斗力还是丧失了大半,曾经的大明铁骑,神威赫赫的神机营,竟然只能自保而已!
自保而已!
汪贵的一席话,瞬间又把大家带回到了那个烽烟弥漫的残酷的秋日,悲呼!
刚才还鼎力支持接回叫门的商辂,此刻已经眼含热泪,而站在于谦身后的陈镒,无限崇敬的看着他:于少保,吾辈楷模矣!
群臣的情绪都被调动了起来,浑然不觉已经掉进了国舅爷汪贵的陷阱。
汪贵上前,拱手道:“所以,末将以为,若是想让上皇体体面面的回来,当是我大明神军攻破贼虏王廷的那一天!”
“只有我明军堂堂正正的赢得了胜利,横扫漠北,才能让上皇风风光光的回归大明,这也是我军的职责所在!”
等到明军攻破瓦剌王廷?
那是何年何月了?
明军现在残存的实力如何,在场的几位大臣,是最清楚的,陈循的眼神慢慢的转到了汪贵的脸上,表情复杂。
此人刚刚还对上皇充满了同情,但是,现在的发言却隐约有一种并不想让上皇回来的感觉。
但你也不能说他说的有错,因为,以获胜者的姿态去接回朱祁镇,本来就是君子大道。
唯是可行性不高。
御座上的朱祁钰,此刻也听出了汪贵的话外之音,欣欣然的看着他。
等到明军能够彻底驱逐瓦剌,那他这个皇位恐怕可以坐到死了!
“汪千户说的好听,我大明现在哪里有那样的实力?你这样说,不是放任上皇在虏廷受苦?”
逼回了眼泪,商辂再次站稳了立场。
陈循立刻顶了回去:“谁说我明军实力不行?大明朝廷人才济济,猛将遍地,拿下贼帅也先,如探囊取物一般!”
既然上了贼船,就要奉行把一条道走到黑的原则,朝廷是必须要和瓦剌保持联系的,身为内阁魁首,也没有人会建议让陈循去带兵,他不管不顾就吹了出去。
高谷露出不屑的笑容:“陈芳洲,你来说说,我大明的卫青、霍去病何在?”
商辂那样的三元魁首,那是读书上了脑,把圣人的学问当成了现实,他陈芳洲怎么也这样信口开河?
大明的猛将?
一个振聋发聩的声音。
全都折在土木堡了!
陈循被高谷喷了个满脸花,急道:“虽是没有卫霍,但也有石亨、郭登数将,足可与也先周旋。”
“启禀陛下,老臣奏请武清伯石亨、大同府镇守郭登,挂帅印,控弦十万,出兵瓦剌,营救上皇!”
“郭登、石亨,守城之才而已,绝无征伐之能!”
“陈芳洲,大明兵力才刚有恢复,你就想拉着众将士到瓦剌去送死,你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