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莲熟门熟路来到张通判的官署,张通判看到她,便有预感麻烦又上门了,沉着脸把同署的官员都支走后,对小莲没摆出什么好脸色:“她又遣你来作甚?”
“小姐遇到难题了。”
小莲当即三下两除二地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末了又将张淑颖的吩咐转述。
张通判怒道:“王府出现盗窃,合该请衙门来管,谁盗窃的便由谁来承担刑罚,哪有牵连无辜的道理?”
小莲抽泣着道:“老爷,那琉璃盏可是夫人在世时最喜爱的宝贝,也是您千方百计为她寻来的,如今被人盗走了,小姐能不着急吗?小姐自打入了王府,不但要费心费力伺候王爷,还要看正宫娘娘的脸色,总也不得自在,人都瘦了好几圈,若非有夫人遗物慰藉,哪能撑到现在……”
“行行行了,你在本官这哭哭啼啼,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官怎么你了!”
张通判头大如斗,加之多少也有对女儿的亏欠,心中已是应下了此事,正要去找户籍档案,外间忽有个声音闯进来:
“没错,别以为你在这哭哭啼啼,通判大人就会答应你行那不法之事。”
小莲扭头一看,只见两个男人大踏步而入,她只认得其中一个,正是府衙的王刚捕头,另一个却从未见过,当即叉腰骂道:“哪来的混账羔子,胆敢到通判大人这来指点江山?”
“牙尖嘴利。”
俊美男人当然便是乌玄羽,他冷笑着在小莲身上扫过,“你忠心为主,其情可嘉;但你想过没有,此等行径,又将通判大人陷于何等不义之境?”
张通判冷怒道:“王捕头,现在随随便便什么人都可以到这来对本官指手画脚了?”
王刚不禁满脸诧异,乌玄羽从茅厕出来,就说与张通判是旧相识,许久未见甚是想念,他才把人带过来的。
不等王刚说话,乌玄羽已抢过话头:“通判剥人户籍,在公,这叫渎职,于私,好端端一个清白人家的姑娘,从此生死不由自主,任人买卖、轻贱,此等情境若是换成你们,谁愿意受得?须知举头三尺有神明,做这种事可是会遭报应的!”
张通判脸色铁青:“王捕头,他到底是谁?”
“他,他,他……”王刚有些结巴,脑中忽然灵光一闪,“他是府尊贵客!”他心里清楚府尊很有招揽乌玄羽的意思,否则也不会让他这个捕头亲自来了。
乌玄羽道:“王捕头,这王府出了盗窃案,可就在你的职责范围里了,难道你不打算管一管么?”
王刚苦笑道:“按照魏律,除非是命案,否则苦主若不报案,我们是无权过问的。”开玩笑,那可是杀人如麻的益王,他宁愿上山剿匪,也不愿到王府里去查案,若是一不小心开罪了那位万人屠,绝没有好果子吃。
乌玄羽淡淡道:“张通判,你听见了,尊夫人的遗物失窃,不如让王捕头来查,也好过渎职甚至草菅人命吧。”
张通判脸色青一阵红一阵,过了片刻才开口道:“小莲,回去告诉小姐,此事交由王捕头来查,让她别管了。”
“老爷!”小莲跺了跺脚,但见张通判没有改口的意思,只好狠狠瞪了眼乌玄羽。
王刚实在想不通,不过就是带个路而已,怎么就引火烧身了。突见乌玄羽要走,他连忙将之拉住,“乌兄,大人还等着见你呢!”
“在下知道大人心意,不过那件事却还要看我家公子的意思。”
“你家公子是?”王刚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