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王澍和王硕这两位“心理医生”的精神按摩,史佚生的心态还算是阳光明媚。
大概是这样的场景——
在一个阳光懒洋洋洒下的午后,王澍和王硕两个逃课的家伙,像是两只刚放飞的野鸟,欢快地奔向史佚生的家。
他们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巷子里回荡,带着一股子青春的轻狂和自由。
王澍和王硕,两个翘了课的少年,轻快地跑向史佚生的家。
到了史佚生家门口,两人停下脚步。
门虚掩着,这是史家的暗号——只有史佚生一个人在家。
如果有别人,门肯定大开着。
这俩小子,来得太勤了,敲门都成了多余的动作。
推门进去,一股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
屋里,史佚生就像个失了魂的木偶,坐在轮椅上,眼神空洞。
王硕一看这情形,直接走过去,啪地一声,把两瓶汽水砰地一下放桌上,打破了屋子的死寂。
“老史,你这是闷坏了吧?看你那愁眉苦脸的,比窗外那乌鸦还惨。来,给你带点儿开心水。”王硕嚷嚷着。
史佚生被这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抬头看着他们,眼里先是闪过一丝惊喜,但很快又变得迷茫。
他弱弱地问:“你们怎么来了?这会儿不是应该在学校吗?”
王硕那笑,就像是夏天午后的西瓜,甜到心里去。
他摊开手,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今儿个天气这么好,咱们不逃课,岂不是辜负了这阳光?再说了,来看看老史,也算积德行善。”
王澍跟在后头,脸上那一闪而过的尴尬,就像是电视剧里的小插曲,转瞬即逝。
他赶紧岔开话题:“对了,老史,上回你不是说要试着写点东西吗?成果呢?”
王硕接着话茬,一边开汽水,一边说:“咱们今儿是来催作业的。”
那汽水的“嘶嘶”声,就像是给沉闷的房间开了个窗。
史佚生那脸,一下子就挂上了尴尬的红晕,他转过头,声音里带着点儿逃避:“我这样子,写什么东西啊……”
王硕听了,那笑容一下子就没了,脸色一正:“老史,我知道你心里苦,但生活它不会天天跟你说‘请’和‘谢谢’。你得自己站起来,哪怕是坐着,也得往前冲。你有脑子,有才华,别把这些都浪费在自怨自艾上。”
史佚生叹了口气,声音沉了下来:“我知道,但是……”
王硕一拍桌子:“‘但是’能解决啥?你得行动起来,老史。写作,你不是答应了吗?咱们男人说话得算数。”
就在这时,王澍那双眼睛锐利得跟猫头鹰似的,瞄见了史佚生书桌上的稿纸。
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把那稿纸抽出来。
那字迹,密密麻麻,像是史佚生心里的秘密花园,等着有人来探秘。
「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人们常常这样说,劝人或自慰。但过去的事情如果真能过去,不留影响于今天,人们大概就不需要如此的劝人或自慰。不是么?这样说的时候,一定是为了一件事的波涛又在浸痛尚未结巴的伤口……」
“喂,慢着!”史佚生看着王澍那突然的动作,本能地想要夺回自己的心血来潮,可王澍那反应,快得就像是兔子尾巴,一闪就没影了。
他那后脑勺,硬生生地给史佚生来了个绝美的背影杀。
“哎,这不挺好的嘛……嗯,还行……”王澍边看边评头论足,那声音里的惊喜和赞赏,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让我瞅瞅。”王硕也不甘示弱,凑上去,头几乎贴到王澍肩膀上,那姿势,亲密得就像是两棵树上的鸟窝。
史佚生那抢夺不成的手,无奈地放下了,双手捂脸,那声音里透着一股子羞涩:“我这还没整明白呢……”
“没事,咱们正好给你出出主意。”王澍那是一点儿都不客气,专注地审视着手中的宝贝。
内容很熟悉,史佚生的作品,他前世都看过。
这篇,大概就是《爱情的命运》的初稿。
原文的大致内容,王澍记得很清楚——
「故事发生在六十年代,爱情,显得格外脆弱,却也异常耀眼。
有人质疑这段爱情的真实性,将其视为一场利用与背叛,然而,“我”更愿意相信其中的真诚,尽管他在那段风云变幻的岁月中,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我”,出生于高干家庭,而小秀儿,是“我”家保姆的女儿。
原本不在同一条线上的两个人,却如青梅竹马般一块长大。
政治风暴袭来,父亲失踪,母亲生病,刹那间,“我”尝遍世间的冷暖,社会的冷漠与周围隐隐的排斥,让“我”陷入了迷茫与恐惧。
在这最低谷的时刻,小秀儿伸出了援手,她的信念坚定,相信总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于是,她成了“我”母亲的守护者,成了“我”生活的支柱。小秀儿的笑容如春风般温暖,“我”的心灵因她的歌声和活力而重获光明。我们一起憧憬未来,讨论理想,感受爱情的力量。我们的誓言不仅浪漫,还带着革命的热血。我们一同前往边疆,却注定不能相伴。
三年的分离,书信成了爱情的桥梁。小秀儿依旧是那个纯真、坦率的女孩,而“我”,却背叛了她的信任,走了后门进入大学。秀儿感受到了时代的变迁和人心的不定,她对命运的疑惑深刻而真实。
“我”们的距离,似乎与“我”们的境遇成正比,失势时拉近,得势时疏远。
经历了连番的打击后,小秀儿最终选择嫁给了一个比她年长十五岁的人。
她留下的最后一封信,没有地址,只有满载深情的告别:“我心底里只爱你一人,但请你忘记我……”
她的信念寄托给了命运,不是因为对神明的发现,而是因为在数学的慰藉中,她领悟到了有限与无限的关系——无论多大的有限,在无限面前都显得微不足道。人的认识永远局限于有限,而世界的矛盾和规律却是无限的。
她就这样从“我”的世界中彻底消失了,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我”未能伸出援手;在她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无能为力。她曾经的笑容变成了苦涩,她的歌声和活力都已消失。
小秀儿,不再是那个曾经的小秀儿了。
而“我”,或许也早已不是曾经的“我”了。」
在原来的时空中,史佚生应该是1978年的4月完成的这篇小说,毕竟故事里好多事情,当时还没发生呢。
所以正如史佚生所说,故事就只写了个开头,但就像史佚生自己的人生旅程一样,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