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慎言!”
东方淮竹疾声叱道,“东方家与杨家同属道盟,有什么秘密需要瞒着别人?这种话以后不可再说!”
金人凤开口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会被东方秦兰怼的心理准备,在他看来这个小师妹已经被杜青迷得亲疏不分了。但淮竹师妹一向冷静,定会认同他的话。
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一次开口的竟然恰恰是东方淮竹。而且还是用了极为罕见的叱责语气,好像是他说错了一样!
这让金人凤一时有些接受不了,气得脸色涨红,鼻孔中都冒着粗气。
“咦,姐姐,你看他的鼻子,好像小猪诶~”
东方秦兰适时补刀,“咯咯”笑道,“金师弟,以后我就叫你金人猪好不好?”
“秦兰,不得无礼。”
东方淮竹按下大开嘲讽的妹妹,对金人凤道,“小妹童言无忌,请师兄不要放在心上。”
稍远些的地方。
“杜兄,还有何事要对我说?”杨一叹走到僻静无人处,驻足问道。
“杨兄,是这样的。”
杜青脸色犹豫,“我知道,今日只是你我第一次见面,本不该交浅言深。但有一件事若不讲出来,等会儿万一出了事,我会心有不安。”
“杜兄不必顾忌,你我一见如故,无不可谈。”杨一叹温和一笑。
“是这样的,”他整理了一下措辞,“我之前也曾隶属于开采小队,我们矿工之间,有一些内部的情报交流渠道。”
“咦,竟是如此,这么说你与我那未来的姑父还挺有缘的。”杨一叹有些惊讶。
“我要说的事,便正是与他相关。”
杜青正了正神色,“最开始,我们采矿修士对那位幸运的同僚都是满怀艳羡,无数人打听他的事迹,不少人甚至专门在上头派人视察时卖力工作,想要复制那位木老兄的成功道路,可惜并无一人成功。后来渐渐的,大家的口风就变了。一个小道消息开始流传,说那位木老兄曾经私自放过一个妖怪,是那妖怪交给他一道妖术,这才迷惑了杨家小姐。所以只有他能成功,别人都不行……”
“这不可能!!”
杨一叹忍不住打断了杜青的话,“抱歉,杜兄,在下一时情急。可是你们或许对我杨家天眼不太了解。能打败我们的妖怪有不少,但若说迷惑我们……那恐怕不太可能。”
“……这些我以前也不懂,还是拜入师父他老人门下之后才知道其中荒谬。”杜青提醒道,“但如你我这般的人终究是少数,这样的谣言一旦扩散开来,恐怕对杨家声望不利,还需早做打算啊。”
“我明白了,多谢杜兄提醒。”
杨一叹重重点头,神色有几分凝重。
“如果没有更好的处理办法,不妨让流言变得更加荒谬一些。”杜青小声提醒。
“嗯,我我记下了。现在就去告诉爷爷和小姑。”杨一叹似乎有些不解,但也来不及说些什么便匆匆离开。
目送他离去后,杜青一边往回走,一边心中默道:“打破一则流言的办法并非是费劲心力去澄清它,那样只会陷入犹如泥潭一样环环相扣的自证陷阱之中难以脱身。而是要去夸大它,宣传它,让它变得越匪夷所思越好。
“这样一来,人们听到的第一时间,下意识就会觉得这不可能,会不会是编的?然后只要能发现其中有一个点是虚构的,那么整条流言就会不攻自破,可信度归零。”
不过这件事情还有一个关键,就是那位重情义却又傻乎乎的妖怪。要是杨家这边压下了流言,它却亲自登门誓要还恩公一个“清白”的话……